洛漸清幽幽道:“且不提我師妹是否是男子,就算是師妹想出家,我師伯也會將她關在碧參峰裡,不允許她出去半步的。”
佛子無奈地笑了笑,道:“只是有佛緣,並非一定要修佛。”
兩人再說了幾句後,佛子便暫時離開,回了歸元宗的地方。
然而洛漸清剛送走佛子還未進門,忽然便感覺到幾道強大的靈壓往自己的方向而來。他立即警惕地看向天邊,四道流光跨越天際,來到他的面前。
站在首位的是一個白髮白眉的威嚴老者,對方見著洛漸清,先是皺了眉,最終還是稍微收斂了一點氣勢,問道:“你可就是太華山首徒洛漸清?”
這四人中,修為最低的都有出竅期,修為更高的洛漸清甚至都無法觀測出來。但是洛漸清並不擔憂,他行了一禮,道:“晚輩正是洛漸清,不知前輩有何事,晚輩可以效勞一二?”
老者道:“本尊乃墨家九祖墨奉,聽聞你與我墨家寒冰荒原一脈的後人墨秋關係要好,不知你是否知道他的行蹤?傳言他早已突破元嬰期,卻遲遲沒有來我墨家本家報道,這可是大不敬。”
這下子,洛漸清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這就叫窮在鬧市無人知,富在深山有遠親。這些墨家人只知道墨秋在太華山宗門大比時達到了元嬰後期的修為,卻不知道他一年前早就是半步出竅。然而無需後者,只需要五十多歲的元嬰後期,便足以讓這些墨家人心動,勢必要將墨秋收回本家。
洛漸清至今還記得,上次墨秋在太華山中,被墨家的那些長老追得倉惶奔逃。據說墨家還想將自家嫡系的姑娘嫁給墨秋,墨秋真是不堪其擾,最終才逃離太華山。
想到這,洛漸清拱手道:“諸位前輩,晚輩與墨秋也已經一年未見,並不知他的下落。”
此話一落地,轟!一股強大的威壓猛然逼迫在洛漸清的身上。
洛漸清臉色一變,肩膀上彷彿有千萬斤的重擔,他整個人往下一沉,地板被踩出了兩個深深的腳印,雙腳直接沒入地下!
白髮老者道:“洛漸清,傳聞你與墨秋是生死好友,怎會不知道如何聯絡他!”
洛漸清臉上再無笑意,只是冷笑道:“前輩,這裡是我太華山的地盤,你可太過逾矩了?”
那老者輕哼一聲,又加重了一些威壓,硬要逼洛漸清彎腰。可是洛漸清哪裡如他所願,仍舊筆直地挺著腰板,甚至眼神冰冷地望著眼前四人,道:“膽敢欺壓我太華山的人,墨家還想屹立玄天大陸嗎!”
墨家九祖墨奉臉色一黑:“小輩,休得胡言!”
話音剛落,這老者便右手握拳,準備擊上洛漸清的身體。然而洛漸清連躲都沒有躲,他眼也不眨地瞪著眼前的老者,大有一種“你有本事就一拳打死我”的氣概。
茫茫青天之下,洛漸清高聲道:“墨家九祖修煉一千餘年,便是這樣欺負一個修煉不足五十年的小輩?我師父修煉不過三百餘年,便擁有遠超你的修為,你若不要臉,便將我打死!”
那聲音看似平常,卻帶著絕不屈服的鬥志。
墨奉身子一僵,最終竟然沒有敢下拳,只是咬牙怒視著洛漸清,道:“墨秋對我墨家極為重要,你若有意為他隱瞞,不將他的行蹤告知墨家,我墨家必不輕饒你!”
“你不輕饒誰?!”一道冷厲的女聲從天邊響起。
眨眼間,玉清子尊者便翩然而至,一掌拍在那墨家九祖的身上。後者往後連跌幾步,怒道:“玉清子!”
玉清子冷冷道:“墨奉老兒,你竟敢在我太華山的地盤為難我太華山弟子,本尊看你是不想再活了吧。也是,你大限將至,修煉一千七百餘年,也不過渡劫中期修為。看在你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份上,本尊饒你一命,滾!”
墨奉橫眉怒喝:“玉清子,你給本尊閉嘴!”
話音落下,墨奉雙手握拳,直接擊向玉清子尊者。那拳風赫赫如虎,在空中形成一道凝視的獸影,此獸身如野豬,通體暗黃,一根長長的尾巴卻是鮮豔的紅色,長了一張人的面孔,兇悍地朝玉清子奔來。
洛漸清雙眸一縮:“兇獸合窳!”
玉清子尊者見狀只是嗤笑一聲,她也不曾移動躲避,只是拂袖取出了一枝碧玉拂塵。雪白的拂塵在空中劃出一道淺淺的白影,剎那間,彷彿有鳳凰鳴叫,一隻金色鳳凰衝出拂塵,撞上了兇獸合窳。
鳳凰一爪子將醜陋的兇獸撕裂,它再口噴烈火,兇獸便徹底消散。
那邊,墨家九祖嘴角滲出鮮血。
玉清子尊者是渡劫後期大圓滿的修為,而且天賦極高,若不是鍾愛煉丹,早已突破大乘期。此刻應付這個墨家九祖實在太過容易,她將拂塵收了回去,冷聲道:“此次前去魔域,我等自當同心協力,而不是隨意廝殺,以往有何過節,在此時也必須忘記。這是我等剛才一同立下的約定,你難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