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他已經是金丹後期大圓滿,只差一步就可以邁入元嬰。然而那時候,李修晨不過才三十四歲,也只是築基後期,竟然帶領一眾正派人士,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將那柄劍刺入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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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晨在,這個人從不閉關,寧願修為停滯在化神初期十八年;而如今李修晨不在了,這個人立刻繼續閉關,只是囑咐了他幾句瑣碎的事情,便再無任何話說。
酸澀的滋味已經慢慢變得苦澀,到最後化為一道熊熊烈火,炙烤著洛漸清的心。
俊美出塵的臉龐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欣喜,洛漸清拱手行禮,面無表情地說道:“師父,弟子希望得到您的太上長老令,將一位本不應進入太華山的新人弟子逐出山門。”
洛漸清一直低首等待著玄靈子的回答,過了許久,他才聽到對方聲音平淡地問道:“為何?”
洛漸清又道:“您不用問是誰嗎?”
玄靈子道:“是剛才那個想加入玉霄峰的小子吧。”
洛漸清身子一緊。
他的師父從來不記人,太華山七峰的七個頂尖弟子,他師父都沒記全,如今卻居然記得了李修晨。
洛漸清垂眸斂眉,聲音更加森冷:“是他。師父,在雷霆路時,漸清親眼看到他刻意往後退了一步,躲在了與他隨行的□□歲小姑娘身後,甚至還拉著小姑娘的衣角讓對方完全為他擋住了雷霆。這等不仁不義之徒絕不應入我太華山,請師父明鑑。”
洛漸清手指緊握,死死地等待著這個人的回答。
過了許久,卻聽玄靈子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既然他已經拜入昊明峰,那自然有廣陵師兄代為檢視。這件事你與廣陵師兄說,請他徹查此事,如果真有其事,不要心慈手軟。”
洛漸清緊咬著牙,心中的火焰早已燒成一團。
“漸清,你萬萬不可插手這件事,記住,你應當潛心修行,不要再與那位弟子有過多牽扯。”
話音落下,竹屋的門便被關上。
洛漸清孤獨一人站在那竹屋前,依舊保持著拱手行禮的姿勢。又過了很久,他才慢慢地站直了身體,用一種苦澀複雜的目光注視著這間竹屋,彷彿能夠看到裡面的人。
是啊,他都忘了,當初就是這個人的本命寶劍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口。那把劍太冷,冷得和這個人一樣,數十年的師徒情竟然比不上那個相處十八年的李修晨。如果沒有那把天階法寶玄靈劍,李修晨即使再被天道垂青,也不該跨階斬殺他。
可偏偏,就是玄靈劍!
胸中濁氣翻滾,洛漸清雙眸一縮,趕緊飛身進了一旁屬於自己的竹屋。一進門,他便嘔出了一口心頭血,那自重生來一直在心間迴盪的憤懣鬱氣也至此消散,被滔天的怒意取代。
“你是我的師父,我是你的徒弟?”
“我上輩子恪守本禮,不越雷池半步,到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無音……無音。”
“無音!”
接下來的三天,洛漸清在竹屋中打坐,調養之前被氣得翻滾的心頭血。等到第三天下午時,遠遠的洛漸清便聽到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從玉霄峰下傳來,他立即執劍下山去看,一眼便見著了那個不著調的解子濯。
洛漸清嘴角一抽,轉身就走。
解子濯趕緊跟了上來,二話不說,突然就往下一趴,抱住了洛漸清的大腿:“師兄!!!”
洛漸清:“……”
過了片刻,洛漸清甩甩腿上的傢伙,誰料這傢伙扒拉得相當緊,像塊狗皮膏藥似的,怎麼都甩不開。
洛漸清無語道:“師弟,怎麼說你也是金丹修士了,能要點臉面嗎?”
解子濯毫不介意地搖頭:“不!師兄,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洛漸清:“……”
等到洛漸清將解子濯一路拖著上了玉霄峰後,抱著玉霄峰上的竹青茶,解子濯牛飲一杯,豪爽地直接拿了茶壺往自己的嘴裡灌,相當的牛嚼牡丹。洛漸清沒好氣地斜了這人一眼,解子濯彷彿沒有察覺,等喝完後,才又趴下去抱住了洛漸清的大腿。
“師兄救我!!!”
洛漸清無語地給瞭解子濯一個爆慄,接著才聽他解釋起來。
原來之前解子濯之所以要找小師妹煉丹,為的不是自己,而是五師弟……的靈獸。那日解子濯去御獸峰找五師弟,沒找到五師弟,到找到了五師弟新馴服的一隻六階靈獸。
解子濯大飲一口茶,道:“師兄,六階靈獸啊!那可相當於元嬰修士,而且是被馴服的!”
洛漸清挑起一眉:“所以你把人家怎麼樣了?”
解子濯嘿嘿一笑:“我就和它幹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