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似是陷入了一個詫異的平靜點,劉玢自那一見後再沒有出現過,所謂甯越郡主的婚禮一直都在為之而忙碌中,大喜的日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康澤也越發的煩躁,只因那人不曾動手,這般沉得住氣,對於急著要找出答案的康澤卻是非人的痛苦折磨。
但在千惜看來,甯越不可能無緣無故將他們的行蹤透露出去,其中定有深意,如今不動,或是也在觀望著他們,等著他們行動。而千惜既然對外道了是來雍城尋醫的話來,當然也不會授於人柄,這麼幾日也派了出去打探那大夫的訊息。
一等再等,眼看這明日就是甯越的出嫁之日了,康澤已經再也等不下去了,“娘,我想再去尋她一回。”
讓康澤過了這麼幾日度日如年的日子,如今已是他的極限,他對甯越動了真情,可如今的事兒越發撲朔迷離,他迷茫困惑著,他只想知道,他喜歡的姑娘究竟有沒有像他喜歡她一樣的對他動過心。他再見的甯越不是甯越又是誰?真正的甯越又在哪裡?
千惜也知道自己是攔不住康澤的了,輕輕一嘆,“到如今既然他們還沒動,你要去便去吧!”
她想等別人先動手,但顯然的對方太沉得住氣兒,如此也只能讓康澤去見甯越,打草驚蛇地瞧瞧可會有那意外的收穫。
“娘娘,外面有那自稱甯越郡主的人求見。”正當千惜想著要如何為康澤的前去安排,定要保證康澤的安全時,琥珀眼睛發亮地走了進來稟告,康澤道:“是要見我嗎?”
琥珀掠了康澤一眼,“王爺,甯越郡主要見的是娘娘,並不是你。”
饒是千惜自個兒也是想不明白的,甯越前來為什麼要見的人是她而不是康澤呢。“甯越郡主還特意與奴婢說了一句,別讓王爺知曉她的求見。”
這個要求就越發的奇怪了,千惜看了一眼康澤,康澤的臉色微沉,“娘見見她,孩兒告退。”
看不透康澤想什麼,千惜卻將他按住,指了那後頭的屏風,“你可要看仔細了她究竟是不是你認識的甯越。”
康澤詫異地看了千惜一眼,千惜道:“娘可不知道她究竟是真是假的。”
“可以嗎?”康澤還是第一回做這樣的事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捉了腦袋,千惜瞧著康澤的模樣,輕輕笑了,“有什麼不可以呢?此事關係重大,不可輕率。琥珀!”
千惜說著便讓琥珀扶著康澤往那屏風後頭去坐著藏好了,這才讓琥珀去請了自稱甯越的人進來。穿著一身黑鬥蓬的女子進了屋便解下了鬥蓬,“見過皇后娘娘。”
“甯越郡主,聞名已見,卻是第一次正式相見。”千惜看著這個曾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如今近看,此女確實長得容貌上佳,眉宇間更有著一股子不輸於男兒的英氣兒,只是,千惜掠過女子的雙手,卻都沒有康澤所說的疤痕。
“臣女亦是對皇后娘娘慕名已見,平生得見,實乃三生有幸。”女子出言極是客氣兒,千惜笑笑道:“我兒年幼無知,給郡主添麻煩了。”
女子聽聞猛地抬頭看向千惜,千惜道:“我兒聽聞郡主出嫁,執意要與郡主問個明白,我亦覺得凡事有始有終,當日我兒既與郡主立下白首之言,亦道了我們當父母的與郡主提親,如今郡主要另嫁他人,若是其中有所誤會,我兒也當給郡主一個交代。”
乍聽千惜所言,女子臉上的笑意一僵,哪裡能料到千惜會說得如此直接坦蕩。而在千惜看來,事無不可對人言,尤其如今不過只有她們二人,出她之口,入她之耳,聰明人也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千惜道:“讓我想不到的是,似郡主這般聰明的人,竟也會聽信他人之言,沒有親自確定我兒的死訊兒,卻答應了旁人的婚事兒。”
“娘娘是在懷疑我對瑞王爺的情義真假?”女子轉頭看向千惜,千惜反問道:“我懷疑得不妥?”
成功再次嚥到了女子,女子原以為千惜能為後不過是母以子貴,並不見得千惜有多本事兒,若不然,她也不會要求見千惜。“娘娘,算是臣女負了瑞王爺,只是今日臣女前來實有事相求,還請娘娘成全。”
說道便朝著千惜跪下了,千惜由著她跪下而沒有動作,跪了半響沒聽到動靜的女子心中一慌,不住地抬頭看向了千惜,恰好與千惜的目光相抵,女子禁不住再喚了一聲娘娘。
“郡主之所求,不妨說來聽聽。”千惜這才淡淡地開口,女子握緊了拳頭,“娘娘,求娘娘救救舍妹。”
“舍妹?只聽聞劉一步膝下唯一嫡女,你讓我救的不知是誰呢?”千惜總覺得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要被眼前的人解開了。女子咬咬唇道:“不瞞娘娘,因著劉家的規矩,最忌雙生,但有雙生者,無論子女,一律只留一人於世,另一個則被棄於荒野,生死由命。我與小妹寧痕一胎雙生,我父王心存善念,雖只留我一人於府中,卻也未將小妹棄之,而是養在暗處。”
一胎雙生,那這長得一模一樣也就沒什麼奇怪的。千惜開始沒往這方面想,也是沒想到劉家還有那樣的規矩,所以才想著是不是遇上了易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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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無性命之憂,你又讓我救她什麼呢?”一胎雙生是真,但哪個是姐,哪個是妹妹的,那可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