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大早的,秋老正在給千惜拆著砂布,卻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似是遭了大事兒。
“慌慌張張的還有沒有規矩了。”嚴婆站起來一喝,那跑滅報信兒的太監滿頭的汗,“婆婆,真出大事了。”
“再大的事兒也等娘娘這邊的事兒畢了再說。”眼下在嚴婆看來再沒有比千惜眼睛更重要的帶兒,成不成的就在這一會兒了。
太監要說話,嚴婆瞪了他一眼,“你與我說說,究竟是怎麼了?”
眼下嚴婆是拿定了主意是不讓人打擾千惜的,太監附在嚴婆的耳邊一陣輕語。那頭秋老已經拆著紗布到最後了,眾人都屏住呼吸,秋老解下最後一塊,“娘娘試著慢慢睜眼,不著急,慢慢地睜開,是不是能看到。”
千惜聽著秋老的話,慢慢地睜開眼睛,豁別許久的陽光射入她的眼睛,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來,千惜眨了眨眼睛,一個曾經看到這個燦爛的世界的人,突然整個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那樣的恐懼,就像整個人淹沒在黑暗裡,千惜差點就站不起來了。陽光,花朵,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娘娘,娘娘!”千惜一時間沉浸在思緒中,耳邊一聲聲的呼吸讓千惜驚醒,入目是桑婆焦慮的臉龐,千惜一笑,伸手將桑婆的手捉住,“桑婆,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桑婆看了千惜一會兒,見著千惜眼中她的倒影,喜極而泣,“娘娘這是好了,好了。”
千惜笑著點點頭,秋老在一旁哼的一聲,千惜轉頭看去,“秋老,多謝你!”
秋老再次傲驕地哼了一聲掉過頭去,千惜剛要開口,嚴婆卻是走了進來,“娘娘,出事兒了,外頭百官一同進宮,道娘娘殺害陛下。”
這真是一個極其不好的訊息,立刻沖淡了千惜眼睛醫治好的喜悅,千惜正色問道:“細細說來,怎麼回事。”
“娘娘,是這樣的……”嚴婆立刻把她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道來。卻是一環接一環的:行別有變,明卓葳趕往行宮,又因著明崇的事兒並不光彩,明卓葳猜測乃世家之陰謀,自然是要封鎖住離宮的訊息。而後又傳出了明卓葳殺害明崇的謠言,以此而適得明卓葳出面,只是康澤以雷霆的手段殺一儆佰,按下了那群書生,可隨著那對明卓葳反抗最大的書生被殺,京中的局勢便已經變得十分複雜,有人於大理寺狀告千惜殺害那兩個書生,是為明卓葳正言,接著又有明卓葳已死的訊息,卻是千惜所為,說出此事之人,竟然言道有真憑實據。是以百官進宮,是要與千惜當面對質。
“阿澤呢?”千惜第一反應是問起了康澤,嚴婆搖了搖頭,“未見王爺的蹤跡,娘娘。”
未出口之言,正是對康澤的擔憂。千惜道:“如今百官何在?”
“因陛下離宮前有所詔命,禁軍死守宮中,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宮,如今百官聚於東門不得動彈,只是百官不退,若是長此以往,恐再出事端。”琥珀顯然是在外頭拿了最近的訊息回來,與千惜一一道來,“娘娘,是否請陛下速速歸京,如若不然,禁軍能守皇宮一時,可其他的事兒。”
“讓人看好兩位小公子。”千惜先是下令,琥珀答應道:“娘娘放心,陛下離京前已經交代好了一切,兩位小公子的安危娘娘不必記掛。”
“你可知說我殺了陛下的人,究竟拿了什麼所謂的真憑實據?”千惜問到點子上了,秋老看了一眼千惜,而琥珀同樣看了一眼秋老,“娘娘,一封娘娘親手所寫要殺陛下的密信。”
千惜皺了眉頭,她在這個時代,根本上連繁體字都沒認全,寫過的字更是少之又少,竟然會有人拿著她親筆所寫的密信兒,道她要殺明卓葳。
“娘娘,上面的字跡,確是與娘娘的字跡一模一樣。”哪怕千惜沒寫過幾個字,琥珀卻還是道了,顯然那封信兒,她已經看過。“所以,眼看唯一能證明娘娘清白的法子,便是陛下出面,陛下但出,一切謠言自是不攻而破。”
“那封所謂的密信兒,是我寫給誰的?”千惜再這麼一問,琥珀低下頭答道:“是易正陽易大人。”
又是易正陽,千惜蹙緊了眉頭,明明她與易正陽不過是隻在再見了那麼幾回面兒,偏偏有那麼多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將他們繃在一塊。千惜有些氣結,問道:“如今易大人如何?”
“易大人失蹤了。”琥珀不得不將這個訊息如實告知於千惜。這也是千惜百口莫辯的原因。
千惜氣樂了,“既是易大哥失蹤了,那密信是從何而來?”
“是世家放在易大人身邊的得力之人,將密信兒從易大人的身邊偷回來的,上面,還蓋著易大人的印章。”琥珀所言,可以說是讓千惜完全無言以對。千惜看向琥珀,“你往陛下處送信兒了嗎?”
琥珀一頓,點了點頭,千惜看著她,突然地一笑,琥珀咬著唇喚了一聲娘娘。千惜道:“陛下是不會回來的,要回來的話,陛下早便已經回宮了,不會等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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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琥珀再喚,千惜揚手阻止她說下去,“你不必多說,我知道我自己的處境,眼下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如果我活不成,那是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