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宵...先生”
滾燙的血液濺在了他的臉上,濺到了眼中使其變得猩紅,嬌小的身軀倒在懷中,尚有餘溫的身體帶著少女的體香,鮮血從身上的彈孔流出染紅了他的衣服。
身後傳來了松下的聲音,他收起手槍衝著許宵說道:
“不要放鬆,她很有可能是厲鬼偽裝的,快離開那裡,這所學校裡到處沒有厲鬼的身影,說明她很有可能就是厲鬼偽裝的。”
許宵的聲音變得沙啞。
“我明明.......找到你了啊。”
他的瞳孔逐漸放大,難以置信的看著懷中閉上眼睛已經沉睡並且再也無法甦醒的小姑娘。
涼宮的身體遲遲沒有動靜,證明了松下的說法是錯誤的,她並不是厲鬼,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會流淚的,人。
她活過了最過於無情的厲鬼,卻死於懷疑的人類。
僅僅是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她就被殺死了。
許宵好似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他跪倒在地,呆滯的看著懷中的屍體,腦袋裡忽然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話。
“她死了,死在了我的面前,我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到。”
涼宮對於許宵來說算是怎樣的存在?
說是重要吧可兩個人一共也沒見過多少面,許宵對她的態度更是冰冷的要凍死個人,說不重要吧,許宵三番兩次的幫助她,到現在還想著帶著她逃離這裡。
人活一世,都說是為自己而活,說是要活出自由活出個性,可到最後又忽然迷茫了起來,我這一生到底都活出了什麼?荷爾蒙的刺激所造成的快樂過後,只剩下接連不斷的空虛,變成麻木僵硬的木偶。
人總得在自己活著的時候找到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不管是不是為了自己。
許宵的腦袋忽然變得很重,視線忽然模糊了,他的意識變得一團漿糊,一幕幕似曾相識的場景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這是他的記憶,在強烈的刺激下此刻正在逐漸恢復。
只不過這還不夠。
耳邊響起了只有他能夠聽到的聲音,清麗好聽的女人聲音。
“你什麼都沒能夠救下,你太過無能為力。”
記憶中的場景和現實中的畫面重疊,瀕臨崩潰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發出。
“不.....不要,怎麼全都死了,不要死,你們都不要死......”
許宵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嘴唇顫抖著說些什麼。
跪倒在地的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一波又一波的記憶恢復,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痛苦的嘶吼著,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這麼痛苦。
只覺的一切都消失了,他所珍視的一切從他的指縫裡溜走,最後都在他的眼前毀滅,消失。
彷彿他活著的意義全都不復存在。
他倒在了地上,身上沾滿了從涼宮身上流出來的血。
時間還早但是天已經黑了下來,比黑夜還要漆黑的黑暗再次降臨世間,絕對的黑暗籠罩了整座學校,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更遠的地方覆蓋。
漆黑的倉庫內,在地上不斷掙扎的許宵忽然不動了,沒了任何的反應。
恐怖的靈異壓制作用在了身後的松下身上,他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身體內的靈異一瞬間連抵抗都沒有便被徹底的壓制沒了動靜。
整個人被壓制的無法動彈,恐怖至極的靈異在許宵的身上徹底甦醒,復甦,現在的松下才能感覺到自己和許宵的差距到底是多麼的大,他無法懷疑,只要許宵願意,下一刻自己就會死的很慘。
松下忽然癱倒在地,近乎窒息的感覺出現,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似乎無法掌控了。
僅僅是一瞬間,如果時間再長一點,一點點他就會直接死亡。
這是許宵徹底失控,靈異復甦的徵兆,失去意識的他無法自主控制靈異以至於靈異在短暫的一瞬間徹底復甦失控了。
身為接近靈異復甦的馭鬼者松下都是如此了,更別說那些剛剛駕馭靈異,以及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鬼蜮覆蓋之地,屍橫遍野,島國幾座城市的人瞬間死於非命,如果這是在國內,許宵的這種情況相當於直接死了一兩座城市的人,如果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完全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