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溫暖的被窩裡,艾爾莎翻來覆去睡不著。
有時候她會把頭蒙在被窩裡,莫名其妙偷偷笑出聲來。
今天她被告白了,心裡雖然隱隱期待著,但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好幾次她想自己同意的會不會太快了,格斯特可能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
但這種不安很快又會被她推翻。
如果不是格斯特,她還身纏怪病,是他治好了她,改變了她的人生,而且他很早就有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想法了,所以他一定是真心喜歡自己,那雙清澈的眼睛是不會騙人。
艾爾莎也確信自己是真心喜歡格斯特,她和他是一見鍾情、真心相愛。
“完全睡不著啊。”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無意間看到窗外開始飄雪。
心緒難寧的艾爾莎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床邊,她開啟窗子,寒風從屋外灌進,帶著潮水般的雪花,直接將整個屋子的暖意全部驅散,一開啟她就後悔了。
正抵著狂風想把窗戶關上,忽然間他聽到了狂吼的風中的一絲悠揚的聲音,模糊不清,像是幻覺,但又似乎真的出現在耳邊。
艾爾莎把窗戶關上了,外面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她被凍得渾身發抖,站著想了想,鬼使神差地披上外衣出了房間。
走廊上漆黑一片,她點起屋內的蠟燭,端著燭臺躡手躡腳走到格斯特的客房,像個半夜偷跑去找小夥伴熬夜的小孩。
輕輕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回應。
這麼晚,果然是睡了嗎?
她輕輕擰了下門把手,往前一推,沒有上門栓。
屋子裡空無一人,艾爾莎愣在原地,這麼晚了,他去哪兒了?
突然間她想到了屋外的聲音……那會不會是格斯特?
走到一樓她費盡力氣開啟了大門,和剛才一樣的冷空氣襲來,艾爾莎仔細去分辨風中的聲音,果然那悠揚的音樂還在,而且來的方向似乎就是晚上舉行舞會的地方。
這大宅的建築分為兩個部分,用短短十幾米的戶外廊道連線,家族裡所有人日常生活是一棟屋子,大型的聚會活動則是在另一棟屋子裡,那裡還有父親的收藏室。
幸好只有短短十米,否則她可沒勇氣在冰天雪地中行走。
艾爾莎如靈巧的小鳥穿了過去,靠近的時候,琴聲更悠揚了,現在她聽出那是小提琴的聲音。
雙手放在冰冷的門板上,用力在門上開啟一條縫隙,裡面的音樂突然變得大聲,艾爾莎聽到的是從未聽到過的音調,陰鬱詭譎,有一點詭異和狂熱包含其中,急促和忽高忽低的絃音和反覆上下。
這其中像是包含著什麼故事,但充滿了轉折與陰謀。
艾爾莎看到了地上一圈白色的燃燒著的火焰,火焰中間站立著一個人,那個人是格斯特,他的下巴夾著小提琴,右手急速抖動,短促而激烈的跳弦後,這曲子戛然而止。
格斯特仰起頭看著面前的畫作,艾爾莎無法從他那微微蹙起的雙眉間看出什麼情緒。
她只是安靜地走到對方身邊,同樣看這幅畫。
畫面上是瞳孔燃燒紫色火焰的女巫。
在這一片漆黑,僅有白色微弱火光的環境下看這幅畫,彷彿裡面的女巫活了過來,正靜靜注視著觀看者。
艾爾莎看到這幅畫有點瘮得慌。
“格斯特,你在這裡幹什麼?”
“突然興起,我很好奇能同時與劍聖和法神抗衡的女巫是個怎樣的人,聽說法神替她畫了畫像,半夜心血來潮便來看看。倒是你,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