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擊鼓一事本太子有所耳聞,只不過有些好奇,他為什麼不求父皇幫忙?不求本太子幫忙?反倒求你這個圈養男寵無權無勢的公主?”
蘇明朗圍著柳映梨來回踱步,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打量萬分。
方才在太和殿內會見父皇。
他虛張聲勢的將高遠一事,引到柳映梨僭越身份的罪名上,試圖讓父皇將其褫奪稱號,趕出皇城!
奇怪的是,父皇對此沉默不語,始終沒有定下結論。
這讓蘇明朗想起母后曾初次見到柳映梨的預言。
那是柳映梨剛回京的時候。
“金尊玉相,本宮在她身上看見一層金輝。”
佛案香燭前,王皇后閉著眼跪在蒲團上,手中輕輕揉捻著佛珠手串,低聲呢喃。
站在身後的蘇明朗皺眉不解:“不過是外面日頭正盛,灑在她身上罷了!”
那個被撿回來的臭乞丐,還能被老天爺眷顧不成?
回到京城來,已經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不知王皇后心裡想的是什麼,佛珠突然斷開,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蘇明朗彎腰去撿,王皇后將其攔住,淡淡一瞥:“本宮不要了。”
他愣住,陪伴母后三年的佛珠,每日叩拜佛祖時都會出現,今日……不要了?
思緒迴轉,目光重新回到柳映梨身上,堅韌的雙眼彷彿與阿諛奉承的皇宮格格不入。
“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蘇明朗再次詢問。
儘管偷偷揣摩父皇心中所想,可他依舊堅信柳映梨對於大魏沒有任何用處,說話自然也居高臨下了些。
柳映梨挑眉,不怒自威的眼睛,隱隱透露出一股清傲的姿態。
“皇兄是替父皇詢問,還是替自己詢問?”
“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如果是父皇,兒臣心甘情願受訓,可若是皇兄……”她瞧了蘇明朗一眼,眸底閃過一絲厭惡:“我想,你沒資格。”
“柳映梨你!”
蘇明朗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上前一步逼近,帶著戾氣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小心我在父皇面前參你一本,看看還會不會這樣囂張?”
“皇兄可以試一試。”
奉先殿的書案上,不知擺滿了多少奏摺,全部都是參她的。
又能如何呢?
文帝不會懲治她,他有自己的計劃。
既然進不到太和殿,柳映梨也不願賠蘇明朗爭吵。
有這閒工夫,不如去買只鸚鵡回來,好歹還能逗逗她笑。
“你……”
剛被挑起來的怒火,在看見柳映梨頭也不回走下臺階時,不服氣的滅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