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眼眸漆黑,氣息重了幾分。
想起柳映梨說的無事不準進入上清宮,還讓他將自己的私物搬回觀海閣……
呵。
嗤笑一聲。
“原來是給你騰地方。”
蕭凜不知道一個閹人,有什麼寶貝的?
值得讓柳映梨安排住在偏殿裡?
哦不,或許這也是她羞辱自己的手段。
好讓大家都瞧瞧,燕國三皇子住過的地方,成了閹人的住所。
江肆感覺周遭的氣氛很冷,不由得瑟縮著脖子。
再抬眼時,蕭凜已經匆匆擦身而過,離開了殿內。
天微微亮,睡夢中的柳映梨被蒹葭喚醒。
派去燕國的人回來了,還帶來一封書信。
柳映梨起榻梳洗,吩咐宮人備好馬車,她要去一趟觀海閣。
江肆站在走廊外候著,無召不入內殿。
聽見裡面傳出細碎的腳步聲,慌亂低下頭。
宮中人人都傳,嘉寧公主兇惡陰狠堪比野獸。
京城內但凡是有幾位姿色的男子,免不了遭遇毒手。
江肆覺得流言不對,殿下不是那樣的人。
宮人早早備好了玉鑲金制的華蓋馬車。
然而柳映梨只淡淡瞥了一眼,轉身坐進一輛普通馬車。
蒹葭不懂她是何意。
明明在以前,殿下最喜歡那輛定製的尊貴馬車。
車輪駛向觀海閣。
夏季漸漸過去,秋風橫行空中。
柳映梨靠在內壁上,閉目思考著昨日文帝的話。
他高高在上的睥睨著自己與蘇明朗鬥嘴,誰也不偏駁,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換句話來說,沒有哪一個皇帝能在天下大苦大難之際,還能搜刮民財讓女兒用來揮霍的。
文帝這樣做,是在轉移矛盾。
“殿下小心!”
馬車忽然顛簸,急速跑了幾步後,撞在觀海閣前的石獅子上。
“沒長眼睛嗎?竟然敢衝撞永安公主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