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池面中間出現一個大窟窿,池水如洩洪般全部流入窟窿裡,只留下殘花東倒西歪地趴在淤泥上。
大辰皇帝看著眾人,嘆息一聲:“下面就是墓穴所在地了。朕的祖父到底還在不在下面,諸位可自行下去檢視。”
趙墨硯冷哼一聲,目光犀利地盯著大辰皇帝:“大辰皇帝,你莫不是把我們都當成了傻子?”
大辰皇帝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何出此言!”
李南樂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掏了一下,一邊嘲諷地看著大辰皇帝:“你說幾個時辰前開啟過這裡一次,若真開啟過,剛才那些荷花為何完好無損?”
大辰皇帝臉上的笑容一滯,片刻後變得猙獰,他放聲大笑,神情瘋狂:“自然是這裡從來就沒有開啟過。”
說著,他挺直了脊背,一臉自得:“你們下不下去,對朕來說根本不重要。朕的目的……只是把你們引到這裡而已。”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向後退去,與眾人拉開距離。
老太監見狀,趕忙上前,用輕功帶著他又退了一段距離。
就在這時,一道無形的屏障在四周緩緩升起。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屏障幾乎難以察覺,但對於兩位玄術師、一位巫咒師和一位異界人而言,它就像一堵透明的玻璃牆。
大辰皇帝看著被困住的眾人,發出癲狂的笑聲,笑得前仰後合,腰都直不起來。
章於文氣得滿臉通紅,怎麼也沒想到皇帝竟會如此無恥。
他上前一步,質問道:“陛下,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您讓我們幫您救先皇,為何又行陷害之舉?難不成您剛才說的都是假的!”
大辰皇帝止住笑聲,向前幾步,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不全是假!祖父被做成了人蠱,這是真的。但父皇不是不知情者,而是參與者。
當年,祖父根本不想立嫡長子——也就是朕的父皇為儲君。
父皇雖有外家的強力支援,但沒有祖父的寵愛,想要起事根本不可能成功。
不甘心的父皇每日借酒消愁,後來璇霧姑姑找到父皇,說願意助他一臂之力。”
大辰皇帝停頓片刻,神情變的陶醉,“她給了父皇一條黑蟲,父皇趁皇祖父不注意,將黑蟲放在了皇祖父身上。
之後,皇祖父便陷入深層昏迷,如同死了一般。
然後太醫被買通,斷定皇祖父已死。
就這樣,身為嫡長皇子的父皇順理成章地登基為帝。
至於皇祖父,自然是被做成了人蠱,源源不斷地產生怨氣,供璇霧姑姑修煉強大。”
大辰皇帝似乎認定四人必死無疑,毫無顧忌地將皇家最隱秘的秘事和盤托出。
聽完這些,李南樂、趙墨硯和韓月澤神色平靜,並無特別情緒。
章於文卻截然不同,他氣得渾身發抖,拳頭攥得發白,指節因用力而泛青。
儘管他未曾為先先皇效力,但深知先先皇是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至於先皇,章於文微微皺眉,雖有些愚鈍,好在能聽得進忠言。
大辰在其統治下,雖無顯著功績,卻也無大錯。
可誰能料到,看似毫無野心與智謀的大辰先皇,竟會做出弒父之舉。
“簡直畜生不如!”章於文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呵罵,眼中滿是憤怒與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