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月澤看著站在那裡默默落淚的章於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揚聲說：“道無盡頭，何時都不晚。”
章於文猛地睜開眼睛，看著韓月澤如往常一樣慈愛地看著自己，心中一陣酸澀。
他抬手胡亂地在臉上抹了幾把，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大步奔向韓月澤。
李南樂輕輕戳了戳趙墨硯，身體微微前傾，湊近他，小聲說道：“韓老祖是故意去了一趟國師府，又特地帶他進宮看這一出的吧！”
趙墨硯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點頭說，“現在看來，韓老祖去國師府根本不是請他帶我們入宮，而是帶他進宮。
至於你說的進宮看這一出，應該不是，韓老祖想來也沒預料到會有怪物現世。”
在趙墨硯眼中，韓老祖做事向來顧全大局，就算想要刺激這位小老頭。
也不會利用這種事，更不會在提前知道的情況下，不採取任何行動。
眼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只能說明他事先並不知情。
四人一同來到勤政殿，殿門口空無一人，只有一位老太監靜靜地站在那裡。
老太監看到四人，眼中沒有絲毫詫異之色，他微微彎腰，恭敬地上前說道：“國師大人，陛下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四人聽到這話，並未感到驚訝。
剛才廝殺了整整一個時辰，皇帝得到訊息也在意料之中。
在老太監的帶領下，四人走進大殿。
大辰皇帝四十多歲的年紀，可看他的精神面貌，卻猶如三十歲一般。
此刻，他正端坐在龍椅之上，四人進來時，他的目光在李南樂身上停留了兩息，隨後開口道：“諸位請坐！”
幾人落座，老太監動作嫻熟利落地端上茶水，隨後又默默退到皇帝身後，垂手站立。
還沒等李南樂開口逼問，皇帝便率先看向四人，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神色誠懇地說道：
“攔你們進宮並非朕的本意，你們也看到朕的禁衛軍是何種樣子了。”
“所以呢？”&bp;趙墨硯靠在椅背上，微微仰頭，目光冷冷地看著上首的皇帝，語氣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質問。
大辰皇帝被他這一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急忙解釋道：“朕希望你們莫要怪罪，還希望你們能救救朕的祖父，救救大辰。”
說到最後，他站起身來，離開座位，朝著四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陛下何出此言！又何為救救先先帝？”
章於文聽到這話，滿臉疑惑，噌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大辰皇帝苦笑，剛要開口解釋，就被趙墨硯搶了先。
“大辰先先帝被做成人蠱了？”
趙墨硯神色平靜，語氣淡淡的，彷彿早已洞悉一切。
從看到禁衛軍變成的怪物那一刻起，他就有所猜測，只是一直不確定秦攬月究竟把哪一任皇帝做成了人蠱。
大辰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眼眶微微泛紅，含淚點了點頭，聲音略帶哽咽：“就是如此！”
他的祖父，曾經的一代帝王，最終竟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被人做成了人蠱。
章於文驚愕不已，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何為人蠱！”
雖然他不瞭解巫咒之術，但聽到&bp;“人蠱”&bp;這個詞，也知道絕非什麼好東西。
趙墨硯坐直身體，神色嚴肅，簡短而清晰地將什麼是人蠱講解了一番&b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