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的腦袋瞬間耷拉了下來,原本歡快擺動的尾巴也無力地垂在地上,眼中滿是委屈。
它實在太想在外面肆意飛翔了。
趙墨硯走到它身邊,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承諾道:“放心,以後我一定會給你一片屬於你的山林,任你自由翱翔。”
黑炭聽了,眼中閃過一絲期待,這才乖乖地進了空間。
回到大光寺,李南樂將傅家三口帶了出來。
傅華夏一出來,看到突然變換的地方,頓時驚奇不已。
他興奮地拉住父親傅嚴己的胳膊,急切地詢問:“爹,怎麼突然換了個地方?這是哪兒啊?”
傅嚴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傅華夏像是被什麼蟄到了一般,立時鬆開了手,這才想起父親早已對他不滿,不再待見他了。
地大師吩咐寺裡的僧人安置傅家三口後,便微笑著,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著李南樂和趙墨硯去了禪室。
小沙彌端著茶水,腳步輕盈地走進禪室,將茶水放在桌上後,便悄然退下。
從李南樂回來,地大師看到她第一眼開始,就一直在暗暗打量她。
他的目光時不時在李南樂身上掃過,眼神中透著探究。
李南樂自然察覺到了這異樣的目光,等禪室內沒有外人後,禮貌地問道:“地大師,我身上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趙墨硯也隨著李南樂的問題,將目光投向地大師,他也覺得地大師打量老祖的目光有些怪異,不禁心生疑惑。
“有不妥,也有太妥。”
地大師笑眯眯地看著李南樂,緩緩說道,“李施主,鄭家軍幾十萬人的命債,大多數都集結在了你的身上,你可有感覺?”
趙墨硯聞言,臉色瞬間一變,唰地一下側頭看向李南樂,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李南樂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她雖然不懂命債、因果這些玄奧的東西,但從屠殺鄭家軍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自己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她淡定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說道:“我沒有感覺到什麼,難不成是被什麼壓制了嗎?”
地大師笑著點了點頭,稱讚道:“李施主好悟性,確實是被壓制了。”
“能仔細說說嗎?”李南樂面無表情,神色平靜地問道,“比如是什麼東西在幫我壓制,還有如果不被壓制,又會怎麼樣?”
“如果不被壓制,你會被心魔糾纏,變得疑神疑鬼,整日惶恐不安,最後甚至會瘋魔。”
地大師說著,朝窗戶外看了一眼,“老衲也不清楚是什麼在壓制你身上的罪孽,但猜測應該是上天。”
“上天?”李南樂掀了掀眼皮,也跟著往外看了一眼。
她心裡不屑,若真是上天,她也覺得上天沒有這麼好心。
天下不公之事比比皆是,也不見上天來做主。
人間還有句話叫禍害遺千年,這句話可真半點不假。
地大師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怨念,微笑著說道:“老衲其實也不清楚,只是猜測,但老衲知道,若沾染了罪孽,用功德可以來抵消。”
李南樂聽後,陷入了沉默。
功德?
做好事?
真是麻煩!她只想等一切塵埃落定,能夠悠閒度過餘生,不害人,也不想多管閒事。
李南樂心裡的不爽,地大師和趙墨硯都看了出來。
趙墨硯見狀,主動轉了個話題,把地下宮殿和地下城的事,一五一十、繪聲繪色地和地大師說了一遍。
隨後趙墨硯問了大光寺為何不願搬離的原因,地大師沒有給出答案,只說,“靜待一些時日,便可知答案。”
日頭升到最高時,兩人起身,向地大師提出了告辭。
地大師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麼,也沒有挽留,只是語重心長地囑咐了一句:“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