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趙墨硯緊鎖眉頭,在腦海中仔細回憶著京城出現異常時發生的每一件事。
他記得最初發現異常,是在接到霍神醫死亡的訊息,趕回京城的時候。
那時他以為是皇家失德,或許要有改朝換代的跡象,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他們趙家對誰做皇帝並不在乎。
後來,異常變得越來越明顯,那又是在什麼時候呢?
趙墨硯眼睛突然瞪大,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對了,是霍樂樂大開殺戒,雲濟和韓老祖來京的時候。
先不說霍樂樂大開殺戒以及雲老祖來京這兩件事。
單說韓老祖,世人皆知,韓老祖輕易不會出族,或者說,世間幾乎沒有什麼事能值得他出面。
可偏偏他來到了京城,所以,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才來的。
他應該早就知道京城會有現在這樣的結局,不然也不會提出遷都。
但他提前知道卻沒有施救,是不想救,還是根本救不了?
趙墨硯思索片刻,心中更傾向於後一個可能,畢竟連韓老祖這樣的人物都無能為力,那事情恐怕真的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想到這裡,趙墨硯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自言自語,“我在操心什麼?連韓老祖都沒辦法,難道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嗎?”
他轉身回到房間,坐在床邊,安靜地等待李南樂從小世界出來。
而此時,被趙墨硯斷定知道京城結局卻救不了的韓老祖,正站在京城的祭臺上。
他目光望向血紅的天空,眼神中滿是悲哀與無奈,臉上的皺紋彷彿在這一刻更深了。
他緩緩閉上雙眼,胸口一陣鈍痛,心中暗自嘆息:“絕地,竟然真的成了絕地。原以為這裡只是不適合作為國都,沒想到最終會變成人人避之不及的死地。”
大光寺內,地大師提著個酒壺,悠哉遊哉地坐在寺前的臺階上。
他仰頭看著血紅的天空,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開懷的笑容,那笑容中透著幾分釋然,又帶著幾分癲狂。
比起整個世界一起毀滅,只毀掉這一地,對他來說似乎是個不錯的結局。
忽然,地大師看著天空的眼睛緩緩瞪大,隨後他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在寂靜的大光寺內迴盪。
他一邊笑,一邊喃喃自語:“毀滅也等於新生啊。”
他拿起酒壺,仰頭抿了一口酒,然後站起身來,腳步輕快地朝著寺裡的廚房走去。
沒有下酒菜,這喝酒可真沒滋味,他得去廚房找點好吃的。
自從李南樂用藤蔓包圍整個京城,殺死鄭嬌嬌後,地大師便知道,世界變成一片黑暗的結局已經被改寫了。
現在的李南樂和曾經的杜婉婉都是突破異能等階之人。
他不知道為什麼杜婉婉會失敗,還被反殺,而李南樂卻能在還有餘力的情況下殺了鄭嬌嬌。
他心想,或許是他、師兄、霍雲霞還有寺裡眾人這麼多年來,不停地給她貢獻功德氣運的關係。
一想到這裡,地大師就覺得特別有成就感,腳步越發輕快了。
李南樂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醒來後,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不緊不慢地洗漱完畢,才從空間裡出來。
此時已經是半上午。
趙墨硯看到她出來,說道:“京城將成為絕地,趕緊讓大光寺撤離。”
李南樂聞言,先是一怔,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隨後皺起眉頭,問道:“何為絕地,又為什麼會成為絕地?”
趙墨硯快步走到外廊,抬起手臂,指向遠處那片血紅的天空,神色凝重地解釋道:
“絕地就是寸草不生,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都無法存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