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伍翠翠悄無聲息地來到傅家外牆之下。
迅速打量四周,確認無人後,雙腿微微彎曲,猛然發力,幾個利落的攀爬動作便翻進了傅家大院。
落地時,她身姿輕盈,仿若一隻敏捷的夜貓。
進入傅府後,伍翠翠貓著腰,腳步極輕,在庭院中小心翼翼地穿梭。
轉了一圈後,她在一處隱蔽的角落發現了傅乘的屍體。
看到那具屍體,伍翠翠的喉嚨裡發出一道冰冷的哼聲,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與快意。
“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說著,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帶著復仇快感的笑容。
她在雜物房找到一把大鐵錘,雙手緊緊握住錘柄,高高舉起,對著傅乘的屍體狠狠地砸了下去。
每砸一下,她都咬緊牙關,發出沉悶的吼聲,像是要將心中所有的怨恨都發洩出來。
“砰砰”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不一會兒,傅乘的屍體就被砸得稀巴爛,貼在地面,拿都拿不起。
最後,她用刀將肉餅刮起來,用布兜著,提著走到後院池塘邊,將肉餅丟了進去。
一群魚兒迅速遊了過來,爭搶著食物,不一會兒,肉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伍翠翠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拍了拍手,轉身大步離去。
仇人可還沒殺完,繼續去下一家。
京城殺完,她還要去洛陽,那些躲在那裡的仇人,一個都別想跑!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眼神中透著堅定和決絕。
至於鄭嬌嬌,嗯,地大師說的話,還是得聽著,不能去添亂。
且她也她自知打不過,便打消了去送死的念頭。
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她的樂樂小姐在鬼山被殺了,若是知曉,恐怕早已失去了這份冷靜。
與此同時,鄭嬌嬌從昨天開始就興奮得不行。
哪怕一夜沒睡,她的精神依舊相當好。
一大早,她不用人催,就自動坐在鏡子前,臉上洋溢著抑制不住的喜悅。
她輕輕晃動著身體,雙手不自覺地擺弄著頭髮,滿心期待著即將到來的時刻。
“快,再給我梳得好看些。”她催促著身旁的丫鬟,聲音中帶著一絲甜蜜的嬌羞。
鏡子裡的她,妥妥的一副害羞小女人模樣,全程笑得甜蜜,眼睛裡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若讓不認識的人看到,絕對不會想到這樣一位小女人竟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與鄭嬌嬌的歡欣喜悅截然不同,傅嚴己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雖然為了應付鄭嬌嬌答應了成親,可真到了這一刻,他卻退縮了。
當看到那一身紅色喜服時,他的眼睛變得空洞而迷茫,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和霍雲霞成親時的場景。
那時的他很窮,窮到連肚子都填不飽。
婚禮的一切全是雲霞準備的,他什麼都沒做,只負責穿好喜服,與她拜堂。
婚禮很簡陋,但婚服的料子卻是他從未見過的,材質相當好。
他還記得自己曾好奇地問過:“這是什麼料子?”
雲霞只是神秘一笑,輕輕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俏皮地說:“保密。”
他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這之後也就沒再問過。
“傅公子,該穿喜服了。”太監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傅嚴己機械般地伸出手,眼神中透著一絲悲哀與厭惡。
任由太監替他穿上喜服,然後被引領著去了祭臺。
祭臺,是皇家祈福之處,同時也是每一任皇帝登基時祭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