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偷瞄了一眼陸雲川,笑道:“反正我心裡是舒坦的。”
“唉,吃飯,吃飯吧。”
李良主動抓起皮蛋往嘴裡塞。
“那個……雲川啊。”
周氏嫣然一笑,夾了個雞腿,丟進陸雲川碗裡。
“怎麼了叔母?”
低頭刨飯的陸雲川,緩緩昂起頭來。
“恕叔母冒昧,不知你今年多大了呀?”
“二十有三了。”
“二十三了呀,不小了,不小了。”
周氏頓了頓,問道:“尋常人家,十八九歲便已訂婚,及冠之後便已成親,你已到了適婚的年紀,可曾有想過成家呀?”
陸雲川這麼聰明,咋聽不出周氏話外之意,他笑道: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乃是世間倫理,小侄何曾不想成家?只是小侄如今一無家業,二無成就,即便是娶了賢妻,也怕辜負良人啊。”
“真是個有擔當的好孩子!”
周氏是更喜歡了,“這無家無業也無妨,只要人品好,一切都不成問題。”
她頓了頓,才問道:“賢侄有沒有想過入贅——”
“咳咳!”
李良猛咳了兩聲,打斷了周氏的話,“我認為男人就應該先立業再成家,當年我不也是考取了功名,才與你成親的麼?”
他看向陸雲川勸道:“雲川,男人呢,終究是要當頂樑柱的,你現在別想那麼多,先立業再說!”
“叔父教導的是,小侄也是這麼想的。”
也不是陸雲川不想討老婆,只是如今自己的“土匪集團”還在創業初期,實在沒那麼多心思去談論兒女情長。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周氏也不好繼續再追問,只是在心裡已經預設了這個女婿。
茶餘飯後。
李良將陸雲川叫到後院散步。
“六津渡火拼死傷了一百多人,其中一半還是州兵,黃家二人又被山匪擄走,還被扒光衣服丟了回來,唉……”
李良嘆道:“涼州怕是要出兵剿匪了。”
“叔父想多了。”
陸雲川分析道:“如今大昭與狼國爭戰不休,涼州哪兒有多餘的精力剿匪?就算他們出兵,也不過裝裝樣子,給黃家挽回一些名聲罷;
再說了,這一切都是黑雲寨造的殺孽,與我們何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