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彪輕哼了聲,“今日之事,沒有黑白之分,只為出一口心中惡氣!”
“好了,別閒談了。”
陸雲川問道:“傢伙事兒都準備好了麼?”
張三兒拍了拍一旁的貨車道:“這是昨夜咱們收的山棗,兵器就暗藏在棗子裡頭,破開袋子便可取出。”
“很好。周縣尉,卸甲吧,咱穿素衣跟上去,還有你那狼牙棒也得收一收,免得太顯眼被他們察覺。”陸雲川吩咐,這些細節都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周大彪點頭應聲,當即便卸下護甲,將兵器隱藏進貨車中。
“出發。”
商隊離開長亭,為了保險些,始終與官隊保持著一里地的間隔。
從平川縣到涼州城就一條大道,往來商旅也只能走這條道。
隨著天色大亮,道路上的販夫走卒越來越多,他們都自覺跟在官隊後方,只因大樹底下好乘涼。
跟著官隊走,就不怕被土匪搶劫了。
盧巖也不是沒有防範,他允許販夫走卒跟隨,但若有人敢靠近,輕則被亂棍驅逐,重則毒打一頓。
兩個時辰過後。
黑河流域映入眼簾,大道上的商旅明顯增多。
“當家的您瞧,那裡便是六津渡了。”張三兒指了指前方的河灘。
河灘上有一渡口,規模還不算小,停靠了兩艘大船,一艘客船正在上下客,一艘貨船正在搬貨。
碼頭上的流動人口保持在四五十人,個個行色匆匆,一副十分繁忙的景象。
碼頭外還有些商業,茶攤,食肆,挑擔子叫賣的貨郎,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循規蹈矩。
暴風雨來臨前,天氣都會非常寧靜。
“原地休息,靜觀其變,補充水食,養足力氣。”
陸雲川打了個手勢,商隊便在距離渡口半里處停下休整。
“陸頭兒,這渡口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蹊蹺啊,也就四五十個人,就算全部是土匪扮的,也未必能劫囚車吧?”胡大勇說道。
“你看到的景象,只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太陽尚有照射不到的地方,更何況是那些藏在暗處的殺機?”
茶攤,食肆,貨船,客船,蘆葦叢,能藏人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了。
盧巖,能看得出來麼?
官隊這邊。
“表叔,這都走五十里路了,不如停下來休息片刻吧?正好這裡有茶攤。”黃鵬飛提議道。
“不可。”盧巖一口否決,“渡口人員雜亂,生怕歹人隱藏,還是等過了這個渡口再休息吧。”
說著,他又大聲衝官隊號令:“所有人聽著,加快腳步離開渡口,嚴密戒備四周,凡有閒雜人等靠近,殺!”
“是!”
整支官隊提高步頻。
然而就在即將掠過渡口時。
一輛滿載貨物的馬車突然側翻在官道上,跌落的貨箱加上馬車,攔住了大半條官道。
“你是怎麼趕車的!這都能翻了!貨物摔壞了你賠得起麼?”
“快快快,多來幾個人,將貨物搬開,別擋了官爺們的去路!”
“不好意思啊各位官爺,請您們稍等片刻,我們馬上清理路障!”
一名身穿青色儒袍的中年男子,主動來到官隊前賠禮道歉,仔細一看,他腰間還彆著一把白紙扇。
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