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押司,您別開玩笑了,我一個都頭,每月的工錢才五百文,十兩八兩……真拿不出。”
王治苦著臉哭窮。
哼,一個縣城的都頭,相當於刑警隊長的角色,兜兒會沒錢?
“沒錢沒事兒,剿匪嘛,量力而行,沒錢出力便是。”
陸雲川拍了拍王治的肩膀,陰測測笑道:“我回頭去跟叔父說一聲,下個月剿匪時,讓王都頭你衝第一個,爭最大的功勞。”
“啊?這這……”
王治支支吾吾了半天,極不情願從懷裡摸出二兩碎銀遞給陸雲川,“我身上只帶了這麼多……”
陸雲川一把撈過,“感謝王都頭送來的義款,王都頭大氣!”
王治嘴角一邊抽一邊笑。
“對了都頭,勞煩你去幫我召集一番縣衙內的公職,特別是頭頂有烏紗帽的,我也去從他們身上薅……哦不,捐點。”
也不是陸雲川非得要拿自己人開刀,
這當官兒的都不帶頭捐款,地主豪紳怎麼掏腰包?
地主豪紳不掏腰包,城裡老百姓怎麼跟風?
不一會兒,縣令,縣丞,主簿,都頭,胥吏等大小十五名官吏齊聚庭院。
“哎,你們說,陸押司召集我們幹嘛啊?”
“依我看啊,估計是新上任,要請咱們吃酒。”
“不愧是李大人的侄兒,就是厚道啊。”
眾人竊竊私語。
李良卻面無表情,他太清楚這個自己送上門兒來的“賢侄”了,絕對搞不出什麼好名堂。
這時,陸雲川捧著一隻花缽笑眯眯走了庭院,揚言道:
“各位大人同僚,捐錢剿匪通告已發,我等身為官府公職,應當給平川縣老百姓做個表率。”
說著,當眾人的面,從懷中摸出十兩銀子丟進花缽中,“我陸雲川,認捐十兩,資助剿匪事業,還望諸位大人同僚慷慨解囊,略盡綿薄之力。”
原來是捐錢啊!
原本興致勃勃的官吏全將臉給板了下來。
只有王治偷偷捂嘴發笑,原先他還在為捐了二兩銀子心疼呢,這會兒大家一起捐,心裡瞬間便舒坦了不少。
“縣丞,您先來?”
陸雲川將花缽遞到了縣丞謝泉面前。
“呃,這個,這個……我身上沒帶銀兩啊,要不讓鄭主簿先來?”
謝泉看向身旁的主簿王修。
“我身上也沒帶錢,呃,驛丞,要不你先墊一墊?”
王修看向身旁的驛丞韓洋。
韓洋比較會裝,渾身上下摸了一遍,“咦,我的錢袋呢,今早出門時還帶了來著……”
捐出去的錢就跟潑出去的水,鐵定是賠本兒買賣,誰都不願意捐。
陸雲川內心冷笑,這些官吏哪個不是錦衣玉食,大宅小院兒的,連一兩銀子都不捨得願捐?
“叔父……”
陸雲川眼巴巴看向李良,這業務,難搞啊!
“唉……”
李良輕嘆了口氣,“雲川想法是對的,既號召捐款,作為父母官應當做個表率;
這樣吧,我以官府的名義,自掏腰包捐出一百兩,其餘官吏便不做捐款了。”
“叔父如此慷慨,來日立功德碑時,您的大名一定位居首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