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不必驚慌,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何況我相信我若將你送回家,你絕不會倒打一耙,恩將仇報對吧?”
陸雲川端起飯碗,大口吃喝起來。
李婉清內心白眼直翻,還恩將仇報呢,這人臉皮是有多厚,明明是你將人家拐上山的好吧?
“聽說……你今日下山與官兵交手了,結果如何了?”
“自然是大獲全勝了,不然我怎能在這兒與你談笑風生?”
陸雲川說道:“你們平川縣那些廂軍,戰鬥力實在太差了,我略施小計便將他們打散了,還生擒了一個縣尉,叫周大什麼來著?”
“周大彪被你生擒了?!”
李清婉驚呼,下一刻又覺得理所當然,周大彪這人她也熟悉,本事雖然不差,但就是沒什麼腦子。
平川縣裡的廂軍,本就是群養尊處優的老爺兵,有此敗果也理所當然。
“那我爹呢?他可還好?”李婉清問道。
“很遺憾你爹沒來,不然你們父女倆可在此團聚。”陸雲川笑道。
李婉清欲言又止,輕嘆了聲,“官兵大敗,我爹此刻只怕早已急瘋了……”
她又渴望眼神看向陸雲川,“山大王,設使今後你做大了,可千萬不要難為我父親與平川縣城,他就是個羸弱書生,沒什麼遠大抱負,平川縣也不過邊塞一隅,沒什麼值得搶的……”
陸雲川咀嚼著米飯,心裡是越發喜歡著婆娘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為自己父親與縣城著想。
可惜啊,你是官家小姐,我是土匪頭子,再有心也不合適。
“李小姐放心,陸某志不在此,且是個有原則之人,不會為難平頭百姓。”陸雲川輕聲說道。
千金小姐的美眸再次跳動了,這人……這人明明是壞土匪,可儀容舉止,思想報復,怎麼都叫人討厭不起來。
“對了,你方才讓萍兒喚我,是找我有事麼?”李婉清問道。
陸雲川吃完最後一粒米飯,放下碗筷,從書桌旁拉過一張信紙,遞給李婉清說道:
“我要你寫封信,給你爹報個平安,讓他別再來煩我,順便……約他出來見個面。”
“你要面見我爹?”
李婉清一頭霧水,官匪本就對立,見面又是何意?難不成另有陰謀詭計?
“你別胡思亂想了,你爹除了一頂烏紗帽外,還有什麼值得我惦記的?而且陸某若真沒有原則,早就將你抱上床榻,春宵一刻了。”
陸雲川將紙筆再往前遞了遞。
李婉清臉頰微微一紅,春宵一刻?如此直白的話,真是惹人羞澀。
她抓過紙筆,正要書寫時,才發現這筆竟然是一根鵝毛,“這是筆能寫字麼……”
“哦不好意思,這是我用的硬筆。”陸雲川筆架上取下一支毛筆,連著硯臺一併遞給李婉清,“請吧。”
人奇怪,行為奇怪,談吐奇怪,連用的筆也奇怪……
李婉清折袖執筆,蘸了蘸墨,坐下來開始書寫。
前面寫的是家信,什麼女兒不孝,讓父親擔心了,我很好之類之類。
寫著寫著,她竟偷偷掉了眼淚。
咱就說這古代女子,也太他娘感性了,寫封信都能流一斤眼淚。
“讓你爹今夜子時,城外三十里長亭來與我相見,以黃色絲巾作為記號,最多隻能帶十名隨從,千萬不要耍小聰明。”
陸雲川又讓她在信後面補充。
“你也不能耍小聰明!”李婉清嚴肅道。
“只有小人才耍小聰明,快寫吧。”陸雲川笑道。
李婉清便如實寫下,而後為了表明身份,又取下自己的發展夾在了信中,遞給陸雲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