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頭兒,我還以為你只會喝花酒呢,沒想到你還會用酒罈做這種殺器!”
“是啊,經此一役,陸頭兒保不齊也能升個校尉了吧?”
防禦戰告捷,人人喜悅。
特別是火器營的將士,豎起大拇指就是一頓誇。
陸雲川卻表情凝重,盯著退去的狼族大軍,他心裡明白,這只是暫時的,戰爭遠遠沒有結束。
眼下鐵門關可戰之兵不過千餘人,硝石等火器也所剩無幾,若狼族整備過後再次襲來,再無招架之力。
不可否認的是,他們被遺棄了。
而鐵門關失守,已是時間問題。
“眾火器營的兄弟湊過來。”陸雲川低聲招呼。
“啥事兒啊,陸頭兒。”
火器營三十餘人相繼湊了過來。
“你們想不想活命?”陸雲川沉聲問道。
誰不想活命啊?當然想了!
“我們棄關逃跑吧。”陸雲川語氣平靜又沉重。
“當逃兵啊……”
胡大勇話一出口,就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戰場上當逃兵,這意味著什麼,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
其他人先是震驚,再是沉默。
“這個世上什麼最重要?自己的命最重要!鐵門關失守已成定局,換句話說,我們都活不過今夜了!”
別扯那些什麼民族大義了,戰爭只不過是朝堂人的遊戲,流血犧牲的只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
在場的這些兵卒,哪個不是被強制抓來的徭役征夫?
“我不強求你們,但今夜我一定會走,願意跟我的就表個態。”
陸雲川放下一句話,不再多言。
“陸頭兒,咱都是過命的兄弟,你要走咱們必定跟隨,可是……”胡大勇擔憂道:“鐵門關被蠻子圍得水洩不通,我們咋突圍啊?”
“我早就計劃好了。”
陸雲川根據原主的記憶,說道:“鐵門關西北側,穿過一片山麓,有一條絕壁棧道,這原是昔日戰國時的運糧道,雖陡峭狹隘難以攀登,卻是繞出包圍圈的唯一途經;
棧道盡頭是‘斷龍峽’,沿著峽谷山脊往東走五里路,將抵達最狹隘的‘鬼哭澗’;
鬼哭澗上架有一座吊橋,只要咱們透過吊橋去到對岸,就能逃出鐵門關。”
“可是……斷龍峽棧道是絕壁啊,一個不留神就會摔死的!”
“而且城外全是狼族暗哨,咱們出去肯定會被發現的!”
“生路是靠自己闖出來的,涉險不一定會死,但留在鐵門關必死無疑!”
陸雲川說道:“現在,做決定吧!”
火器營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便統一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