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峰主突然擲出藥王鼎,鼎中神農尺迸發青光。心兒腕間銀鈴應聲而碎,露出皮下蠕動的噬心蠱蟲。陳燕趁機劃破指尖,以血為引在虛空繪出梵音宗禁咒,整座太初峰地脈突然沸騰如熔岩。
"焚天陣!"凌虛真人召出青鸞虛影,"這丫頭在引動地火靈脈!"
玄微卻朗笑著擲出劍鞘,上古兇劍撕開護山大陣:"本座等的就是今日!"他並指按在陳燕眉心,血色劍紋沒入肌膚,"三百年前梵音宗用你血脈封印魔尊,今日便用這焚天烈焰——"
陳燕手中星劍突然化作燭龍虛影,裹挾著地心熔岩直衝九霄:"血債血償!"
她望著高臺上鎏金錯銀的凌煙峰席位,腕間鳳凰咒印突然灼痛——那裡分明空無一人,識海深處卻浮現出三具掛著鎮魔劍穗的白骨。
"凌煙峰百年氣運已盡。"系統殘留的警示化作記憶碎片刺入靈臺,陳燕腳步微滯。抬眸卻見玄微真人劍匣中騰起青鸞虛影,與她脊背的《九霄引鳳圖》產生共鳴。
"陳師妹且慢。"凌虛真人廣袖攔在第九級玉階前,"親傳弟子需佩..."話音未落,他腰間的青銅羅盤突然迸裂,碎片在空中拼出半幅星宿圖——正是陳燕在問心路上撕碎的幻境殘片。
玄微劍指輕挑,陳燕髮間銀簪應聲而碎。三千青絲散落瞬間,暗紅髮帶自劍匣飛出,將她長髮束成利落的高馬尾:"從今日起,你便是鎮魔劍主的關門弟子。"
滿場譁然中,林清越突然按住腰間震顫的本命劍。他看見小師妹垂落的碎髮間,隱約浮現出與劍冢兇劍相同的饕餮紋——那是十年前北境除魔時,他在魔尊左使臉上見過的圖騰。
"師兄?"陳燕察覺異樣剛要回頭,玄微的劍鞘已抵在她後心。鎏金劍氣灌入經脈,將即將浮現的魔紋壓回靈脈深處:"去給你大師兄見禮。"
林清越收斂心神,指尖凝出療愈青光:"小師妹的傷..."他話音戛然而止。陳燕腕間守宮砂突然化作浴火鳳凰,將他注入的靈力盡數吞噬。
高臺之下突然傳來焦尾琴絃崩斷之音。心兒袖中滑落的骨哨滾到陳燕腳邊,哨孔滲出黑血,在地面腐蝕出熟悉的星圖——與陳府滅門那夜,魔修血祭陣法的陣眼分毫不差。
"且慢!"素問峰主突然擲出藥王鼎,"這丫頭血脈有異!"
玄微劍穗上的青銅鈴鐺無風自鳴,盪開的聲波將藥王鼎震退三丈:"雲苓師姐莫不是忘了,當年梵音宗聖女剖心鎮魔時,用的正是鳳凰涅槃咒。"
陳燕突然按住劇痛的眉心,昨夜在劍冢看到的記憶洶湧而至——三百年前魔氣肆虐的北境,與自己容貌相似的女子將金羽刺入心口,而玄微真人正捧著染血的鎮魔劍跪在屍身旁。
"師尊當年..."她踉蹌著抓住林清越的劍穗,上面殘留的劍氣突然與識海共鳴。破碎的畫面中,玄微手持滴血長劍,將哭喊著"師姐"的少年打落懸崖——那少年眉間一點硃砂,與眼前的林清越如出一轍。
林清越突然扣住她命門,傳音入密帶著森然劍意:"小師妹最好永遠想不起來,十年前是誰把你從北境屍山撿回來的。"
高臺之上,玄微將鎮魔劍鞘擲入陳燕懷中。上古兇劍感應到鳳凰血脈,竟在眾目睽睽下凝出虛幻劍靈:"今日授你凌煙峰秘傳——"他並指劃過陳燕眼尾,"誅心劍第一式,忘塵。"
劍光閃過時,陳燕看見心兒袖中藏著的留影石。昨夜劍冢深處,妙音峰主將噬心蠱種入大師兄靈臺的畫面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