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是明嫣,魏元大覺受寵若驚,明嫣是水榭頭牌花伶,人人以能邀請助興為榮,名聲在建康無人不知,魏元也不知道請得多少次讓明嫣上門撫琴,可人卻是偏偏拿著各種藉口應付就是不來。
現下倒好,魏元沒請人,明嫣卻是為他如此拋頭『露』面,魏元不由覺得臉上生光。
明嫣過來魏元早把陶公那些花花綠綠屋子,拋到九霄雲外,魏元眼中只有美人忙道“下去,下去”
眾人隨著魏元下去,八匹馬是慕雪行餘人在前緩步拉行,一見魏元過來,先是齊聲恭候“祝國舅,福澤長明,壽與天齊”
魏元眼裡只有明嫣,看也不看慕雪行餘人,隨口敷衍餘人一句“都辛苦了”
馬車上架著臺子,需要墊著四方腳踏才能上去,見得明嫣餘人要下來,魏元怕明嫣摔著轉眼目視慕雪行厲聲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扶明嫣姑娘下來”
慕雪行也是忘得這茬,當下反應過來道“是”
潘齊這時在魏元耳旁嘀咕一句“國舅,你要親自扶才是”
這話一入耳魏元當下知道潘齊意思,魏元也是去過水榭,平日裡別說明嫣上門撫琴,就是連手也沒讓『摸』一下,現下人要下來本來就是個獻殷勤揩油的好時候。
慕雪行剛走兩步,魏元在次出聲“你。你。你別去了,我來”
他們說話時,明嫣已從臺上下來,還沒完全下車站在車板上,魏元立身車下起手攙扶明嫣,見得魏元伸手過來明嫣眉頭微微一皺,顯然是不想讓魏元觸碰,可這麼多人在這裡可不能折得魏元面子,在說這次是為慕雪行出頭,如果這時候惹惱魏元不值當。
礙於場面明嫣只能任憑魏元扶著手,明嫣手心手背又嫩又滑,魏元剛一碰手心裡直撓癢癢,扶得明嫣下來魏元這才依依不捨將人鬆開。
魏元那雙手很糙,一個國舅平時什麼也不幹,這手怎麼如此糙?明嫣心裡只感噁心至極,心裡怎麼想那是心裡的事臉上可不能擺出來,明嫣對魏元款款淺笑“多謝國舅”
明嫣與魏元道謝,魏元一雙眼睛貪婪看人“這不過是舉手之勞,明嫣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陶海如這時領著一隊城防軍從朱雀街方向過來,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一樣,對著慕雪行就是責問“慕雪行!朱雀街怎麼黑燈瞎火,你是怎麼辦事的!”
陶海如在看得一眼馬車,馬車上還撐著臺子掛著燈籠,先前他也沒在宮牆上,近處看可看不出是個壽字,陶海如踢一腳馬車車輪在道“這模樣古怪的馬車是幹什麼用的!”
慕雪行什麼也沒說,因為他早是教好明嫣如何應答,明嫣見得陶海如怒氣衝衝,她也不和陶海如登鼻子上臉,明嫣告歉道“國舅見諒,朱雀街是明嫣不讓他們起燈籠”
什麼叫是不讓他們起燈籠,燈籠怎麼回事陶海如怎麼會不知道,明嫣這樣說肯定是在幫慕雪行,陶海如妒氣上頭,沒想到明嫣能如此幫慕雪行。
陶海如是對慕雪行有氣,對明嫣可沒有氣,也不知道慕雪行如何利用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明嫣幫忙,氣歸氣總不能對明嫣責罵不是。
陶海如也不能說是自己燒燈籠,是以裝作納罕道“明嫣姑娘為什麼不讓他們起燈籠?”
明嫣淺看一眼陶海如並不面對陶海如解釋,明嫣面向魏元低笑“國舅,明嫣的壽字可是喜歡?”
魏元一聽訝聲道“這是明嫣姑娘的心思呀?”
明嫣婉笑道“是,國舅屢次讓明嫣去撫琴,總是碰到旁事耽擱,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趁著國舅壽辰動些心思,一來是為國舅賀壽,二來也是向國舅致歉”
明嫣這時凝看陶公在道“明嫣善自做主壞得陶公辛勞,明嫣也是想給國舅驚喜,陶公可莫要生明嫣的氣”
魏元呵呵一笑“陶公生什麼氣,他不生氣,陶公和明嫣都是有心,是不是?”
是不是是魏元看向陶公詢問,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做給魏元看,朱雀街雖然燈沒起,好在有明嫣這個驚喜,魏元見到明嫣,比他花費心思還要高興,現下陶公當然不會指責明嫣。
陶公裝作大度郎笑“明嫣姑娘要給國舅驚喜,應當早些說才是,我還擔心燈籠沒起是出了什麼事”
魏元擺擺手高笑“開心,實在是開心!既然明嫣姑娘過來,那麼不妨為我們撫上一曲”
明嫣欠身笑道“國舅既有雅興,明嫣遵命”
魏元哈哈大笑道“回府!”
陶海如在旁怒氣橫聲直瞪慕雪行,慕雪行自始至終一字都沒說就矇混過關,現下要找話頭也是找不出來,陶海如看他,慕雪行沒看人,慕雪行髮絲受得夜風吹拂,臉上這才有得笑意心中緩緩道“起風了,祖沖之算得沒錯”
風是起了,起得還不小,魏元餘人還沒走幾步,感到疾風起了,曹譽一呆“怎麼吹這麼大的風”
蓋在屋頂上的布,有些人用石頭壓著,而有些偷懶的則是沒有,風一起燈籠搖晃,屋上的佈讓疾風吹落在地,搖擺燈籠飄飄晃晃鎖釦一脫,落地,燈籠落地燭火即刻將布燒了,百姓見得燈籠貼著布起火,趕緊一腳將燈籠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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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風大,燈籠也輕,腳踢燈籠也是想著救火,沒想到腳踢燈籠離地,離地燈籠被疾風一帶,居然飛向另外一間屋頂。
這時另外一間屋子頓然著了,百姓紛紛『亂』叫“走水了,走水了!”
轉眼間七八間屋子都著了,風來快去也快,就這麼一陣風卻將七八間屋子燒了,魏元這邊風勢漸小,遠處已是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