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周安衛雲有個約會,不在黃昏在午時。
中橋林有座拱橋,拱橋又老又拱顯得了無生趣,橋下有水很渾濁,周安人在橋上,離中橋不遠另外一處林中有具屍體,是陳堂,陳堂依舊靠著樹幹,就和徐宗當時見他是同一種姿勢,周安如有閒趣四處走走或許可以看見陳堂,周安沒有這個眼福,因為他不會隨便『亂』走。
在約會時不『亂』走,往往都會等到邀約而來的人,衛雲來了,周安笑了。
衛雲視線如同這座拱橋一樣沉,沉沉目光壓著周安“有話為什麼一定來要這裡說,我可以備下上好茶室,我們可以喝著上等普洱,你就非要這麼麻煩?”
周安笑著,笑容就像橋下渾水一樣渾濁“上不了檯面的話,只能在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地方說”
衛雲有些警覺掃視四周密林一眼“你就一人?”
周安笑道“二人”
衛雲沒有瞎也沒有老花眼,沒有看見第三個人是以問“還有誰?”
周安失笑看著衛雲“你不是人?”
“嗡嗡嗡”附近似乎有個蜂窩,也許就在拱橋底下,又或者是在某棵樹上,衛雲耳力非凡聽見蜜蜂煽翅之聲,聲是聽見卻未能辨別方向,衛雲對蜂蜜沒有什麼興趣,也不想打蜂蜜的注意,是以眼睛就像蜜蜂尾針一樣盯著周安。
衛雲道“為什麼我有種你想找我麻煩的感覺?”
周安是個誠實的人,誠實的人只能說老實話“你的感覺一向這麼準?”
衛雲的臉就像蜂窩一樣乾乾闆闆掛著“為什麼要找我麻煩?我們的關係不算太好,但也不能說太壞,我在什麼事情上惹惱了你?”
周安現下的眼神還是顯得十分友好,周安道“不要誤會,我們之間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你沒有必要這麼做”
“我沒必要這麼做?”衛雲眼睛就像彎彎鷹嘴一樣勾著周安“我做了什麼沒必要的事情?”
衛雲眼茫如鷹勾,周安眼神卻如獵人弩箭“人有很多麻煩都是自找的,比如說你不該打聽使者的事情,如果可以把這件事情忘記,那麼我們就可以一起高高興興離開這裡,另外我也可以常年包下你喜歡的任何一間茶室,衛兄弟只管喝茶,任何花費之事都不用『操』心”
衛雲笑了,衛雲笑容是非常罕見,就好像冬日裡有人會給乞丐送碗熱飯一樣“我是不是能這麼理解,如不答應我們當中肯定是有一個人笑,一個人哭?”
周安老老實實點頭,就像不會說謊的孩子一樣“反正我不是哭的那個人”
“我也不是”衛雲信心似乎比周安更足,衛雲在道“在動手前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周安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問吧”
衛雲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為使者出頭?我查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周安笑道“這是兩個問題,就當我送你一題,我不是為使者出頭是為館尉,至於我為什麼要替館尉出頭想必你心裡清楚,另外你查使者的確和我有些關係,所以,讓你來這裡是為使者和館尉,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