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行平平淡淡道“來看館尉?”
程若媛美目直望慕雪行道“嗯,你傷怎麼樣”
慕雪行笑道“沒忘大小姐關心,我一直在好好休息,傷不打緊了”
程若媛實在弄不懂慕雪行,上次見面還對她怫然作『色』,現在又有心思開起玩笑,程若媛並沒有接話,她怕慕雪行又要說不著邊際話頭。
程若媛不覺間還在記掛慕雪行處境,程若媛道“舍弟回府見過我爹”
程若媛這是向他告密,同時也是對他的善意的警告,慕雪行心領神會道“我和大小姐說過,我不怕和司空對質,上次不是說過信我?”
慕雪行依舊坦『蕩』不懼,程若媛道“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爹能否信你,按照規矩舍弟這麼對你,方墨應該上報,但你我知道他不會,我能看出舍弟對你有些意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發生不快的原因是什麼?”
程若媛如此一問,那就是不知道程勇風流韻事,程勇既然沒有張揚出去慕雪行也不會,慕雪行道“剛到北館之時,有些話在口頭冒犯館尉,不礙事,時間長館尉就會氣消”
程若媛聽他不打算明說也不在追問,程若媛道“舍弟脾氣我是知道的,他不會因為一些言語冒犯就如此待你,無論舍弟在北館怎麼對待你,方墨都不會上報,他誰都不敢得罪,唯獨你,你雖為使者表面上方墨對你禮數有加,可實際上你的死活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慕雪行當然有自知之明,無論慕雪行死活都不影響方墨是否能加官進爵,北王雖是有令讓方墨保護慕雪行,可慕雪行真讓刺客殺了,北王頂多重責罵兩句讓其戴罪立功找出真兇,斷然不會對方墨定重罪。
程若媛言語中還是在勸慕雪行快些離開靖北,程若媛意思慕雪行聽得出來,慕雪行笑而不語。
程若媛知道慕雪行比她更明白這些事,見他如此程若媛道“你覺得你的處境還不夠糟糕?”
程若媛如此勸他離開,一方面是為慕雪行安全,另外一方面也是為程勇,她希望兩個人都能相安無事。
慕雪行道“大小姐以為我回東朝就會比這裡安全?人入朝局或多或少總是有不少敵人”
程若媛道“你只是一名使者,難道還有想害你『性』命的政敵?”
慕雪行笑道“敵人有很多種,比如大小姐也不是在戰戰兢兢的活著”
這話如要外人聽見定然會啼笑皆非,身為司空府的長女,怎麼會戰戰兢兢活著這豈非是個笑話。
但事實就是如此,沒人比程若媛更明白慕雪行這話含義,程若媛眼眶有些溼潤,人也顯得有些激動,沒想到慕雪行這個他國使者才是最理解她的。
程若媛心中有一大堆苦水要倒,可她忍下,她最不該倒苦水的人就是慕雪行。
別看程若媛身無官職,看上去與朝事無關,可實際上她做的事和朝局息息相關同時也是兇險萬分,程若媛做的事當然不是在朝堂與其他人爭鋒相對,在朝堂與人爭鋒相對那是程昌泰要做的事情。
程若媛要做的事是拉攏官員妻室內眷,比如時不時送些上好脂粉,也比如時不時要找某個妻室內眷閒聊,從閒聊中往往可以知道,有誰上門拜訪過誰,誰和誰是一派,誰又和誰是一夥。
有些話要問得不『露』聲『色』,不能讓人起疑,一旦處理不好,會讓程昌泰樹立政敵。
程勇如果懂事一些,這些事就不用程若媛來做,程若媛本就是女子,也不該做這些事情,身為司空長女自和別家女子不同,有些事要學會替司空分擔。
這些事情看上去無足輕重,實則利害分明,做這樣的事情壓力自然不會少也難免會戰戰兢兢。
程若媛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坦『露』或是釋放過壓力,也從未與任何人訴苦。
是以,慕雪行一言道破,直搓程若媛心房。
程若媛外表美麗而堅強,可她只是一名纖弱女子,想要的只是心上人的呵護寵愛與其他女子無異。
程若媛一雙眼珠閃閃生輝凝視慕雪行。
慕雪行見她不語突然在道“司空把你當成男人教導,害怕嗎?”
程若媛眼中的淚越來越滿,慕雪行這話問得厲害,慕雪行沒問你有怨過司空?而是如同驚雷的害怕二字。
程若媛依舊沒有答覆,一雙眼淚顯得萬分堅強看著慕雪行。
慕雪行看懂程若媛的意思,苦笑點頭道“明白了,你不能在別人面前示弱,不過也是,如不表現得比男人更加堅強,就無法替司空分擔旁事”
程若媛淚雖滿眶,她卻在倔強控制不讓淚水掉下,程若媛道“我小時候很害怕蟑蟲,一到夏夜蟑蟲就會從後窗飛進來,一見蟑蟲我就不敢在待在屋內,爹爹進來替我打了一隻,我總覺得窗外還有,每次都關窗入睡,但卻是熱著自己”
“爹和我說過,我不應該對一隻蟑蟲妥協,我不應該怕它,是它應該怕我,我人這麼大一隻小小蟑蟲根本沒有能力傷害我,有一天爹爹抓來一大袋子蟑蟲放在屋內與我關在一起,如我不打死蟑蟲,就不給我出去,開始無論我如何哭求爹爹都不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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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行目光流『露』同情道“好狠心的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