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將裝錢的皮箱拉近自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有底氣。
“聽說是她在蘇黎世的時候,得罪了人,被下了一種精神麻痺類的藥物,才會這樣的……”
女人的眼睛裡堆滿了恐懼的神色,她嚥了咽口水,很怕下一秒,這個男人會再次衝過來,掐住自己的脖子。
“繼續說下去。”陸川風下意識的伸手去抹褲袋,裡面已經沒有了煙盒,這個事實提醒他,尼古丁沒有了,他需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女人整個人是顫抖的,她將自己縮在門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到安全感。
這次,她沒有立刻說下去,她很怕,怕這個男人不會放過自己。
“這位小姐,你放心,只要你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陸總是不會為難你的。”男助理走到陸川風的身邊,突然開口。
這個時候,女人似乎更加相信男助理的話,她面露恐懼的在兩人之間梭巡了兩眼,才緩緩的說道。
“那天晚上,我回來的很晚,聽到隔壁有動靜,吵得我睡不著覺,兩年多前,我領客人回來時,也曾鬧出不小的動靜,被黎夏敲門教訓過,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裡,所以,在她鬧出不小的動靜的時候,我就去敲了門。”
“開門的人是個少年,他說他是黎夏的弟弟,因為黎夏生病了,特意趕過來的,如果有吵到我,他說他很抱歉,我想不依不饒來著,但是透過門縫,看到完全變了樣的黎夏,我到底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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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病的很嚴重,整個人不是在自言自語,就是在睡覺,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後來,她就被她家人接走了。”
“這位先生,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你可以隨便去調查,如果我說的話有半句虛假的,我願意遭天譴。”
陸川風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可以形容的了,三個多月前,她病了那麼久那麼重,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難怪方沐會欲言又止,孟暖會支支吾吾,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病了。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下樓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到車裡的,他只能聽到耳朵裡面的轟鳴,一下高過一下,剩下的,他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了。
助理將車子啟動,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轉了好久,後座的陸川風才開口,報上了黎夏老家的地址。
黎夏的老家在青州的郊區,從市區到她家,大概的車程需要五十分鐘,陸川風坐在車裡,整個身體是僵硬冰冷的。
去往郊區的路上幾乎沒什麼車輛,只有路燈發出昏黃的光影,那些光影急速的在眼前倒退,不一會,便令人眼花繚亂。
接近二十個小時的飛機,他興奮的幾乎沒閤眼,下了飛機,他依然興奮的沒有任何睏意,可此刻,他坐在車裡,多麼希望,這不過是他在飛機上做的一場夢,夢醒了,他就可以見到她,那個讓他無比牽掛的女人。
四十幾分鍾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黎夏家門口,大門關閉的十分嚴實,他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腕錶,十一點了,他們應該都入睡了吧。
倚靠在車身上好一會,他才走到鐵門前,按下了門鈴。
深夜裡,門鈴聲顯得十分的刺耳,大約按了三下過後,門裡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有人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這麼晚了,請問你們找誰?“黎滿開啟鐵門上的小方口,透過方口,看見門外站著的高大男人,很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陸川風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暗啞難受,“黎夏,我要找黎夏。”
黎滿皺了皺眉頭,聲音立刻冰冷,十分憤怒的問道,“你是不是陸川風?將我姐耍的團團轉的那個男人?”
陸川風沒有說話,黎滿知道,這樣的沉默,代表了預設,他憤怒的將鐵門開啟,接近十八歲的少年,個子很高,視線幾乎可以與陸川風平齊。
黎滿攥住陸川風的衣領,“你來幹什麼?看我姐的笑話,她這輩子都毀在你的手裡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
十八歲少年眼裡的怒火,灼燒著他的心。
好一會,黎滿才放開自己的手,似乎冷靜了不少,“我知道你很厲害,事業做的很大,但我姐她就是個普通的女人,高攀不起你這樣的天之驕子,如果你是突然大發善心,想來看看她,那就大可不必了,不論她變成什麼樣,我都會養她一輩子,絕不會給你這種人再傷害她的機會。”
父親很後悔當初將姐姐送往蘇黎世,如果當時沒有去蘇黎世,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可如今,再多的埋怨和後悔,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們是一家人,有事情一起面對,共同承擔,這才叫一家人。
黎滿轉身,卻被男人突然伸出的拉手攔截住,“我必須見她。”
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卻從沒想過,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