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在新南威爾士讀大學時的教授給我打來電話,說是最近研究出了一種疫苗,對於攻克你這種型別的胃癌效果非常好,只是還沒有到臨床階段,但他是我從醫以來,最尊敬也是最信任的人,我相信,他研究出的疫苗,一定能讓你的病情有所改觀。”
“他跟我說這種疫苗,需要每隔幾個小時,便觀察一下病毒的遏制情況,但這也意味著你需要去澳洲待上幾個月。”
“陸子,現在方氏的一切已經盡在你的掌握,方靖軒縱然本事再大,也很難翻身,你多年的夙願已經完成了大半,聽我的,人生還很長,需要你保護的人也很多,別為了仇恨,矇蔽了雙眼,而讓自己帶著悔恨離開這個世界。償”
“尤其是黎夏,你不能就這麼辜負她,既然有機會,為什麼不和命運賭一把?”
牆壁上的時鐘,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凌晨的五點二十分了攖。
這英式時鐘,是他前年在大英博物館拍下的,這款時鐘的造型和圖案,都是那個女人最喜歡的,大學時,他曾多次看見她捧著印有這款時鐘圖案的書籍。
看過,便記在了心中。
從一無所有,到後來,財富的累積,這個過程中,讓他開心的並不是財富的多少,而是,在他想要給她最喜歡最想要的東西時,他能夠給得起。
拍賣的前幾十分鐘,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讓博物館的人知道了他對這個時鐘的勢在必得,從最開始起價的五百萬英鎊,直接變成了一千萬英鎊。
經常參加拍賣的商人和慈善組織都對此痛恨至極,但又無力更改,只能紛紛離場,最後留下的,都是對這個時鐘情有獨鍾的人。
忘了競價了多少次,只知道競拍員將錘子落下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歡喜。
那一秒,腦中不停想著的,竟是兩人組成家庭後,他將她最愛的這款時鐘掛在牆上,她高興的撲過來,雙臂搭在他的勃頸上,紅唇在他的側臉上深深的印下一吻,與他對視的眸光中,充滿了明媚般的光澤,那個樣子的他她,讓他根本就移不開視線。
這些記憶,在商場多年的拼搏和廝殺中,已經被他深深的掩藏在了心底,可這個早晨,那些記憶隨著他的抬眸和明遠的話,而蜂擁而至,其實,他對黎夏的愛,早就刻骨銘心,只不過是他一直懦弱的不敢承認而已。
就像明遠經常說的那句話,如果真的討厭,真的難以接受,怎麼可能會讓那個女人在自己的身邊圍繞十年,那根本就不符合正常人的邏輯,而何況是他這麼精明的男人。
“我和葉緹的婚禮在即,走到這一步,我的棋局已經沒有退路,如果這時候突然反悔去澳洲,那麼說明我過去的所有努力,全都化為了泡影,明遠,商場上的事情,你終究看得太過膚淺。”
“或許吧!”明遠嘆息了一口氣,“但我知道,命只有一條,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這條命,已經讓他失望,失望到必須要用復仇來增加自己的樂趣和長度,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時卻突然冒出了一條生機。
有生的希望,誰又想死呢?
雖然他嘴上那麼說,但明遠知道陸川風在猶豫,在掙扎,畢竟從零到現在,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他理解。
“還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說……方沐,你認識吧,就是和黎夏挺要好的那個同事。”
陸川風在腦海中過濾著這個人,兩秒鐘後,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
“她懷孕了,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可能打算結婚了。”
明遠是個不婚主義者,這些年,身邊別說能和他曖昧的女人,就是不曖昧的女人,都很難見到一個。
他的父母是很傳統的中國家長,在他們的觀念中,就是什麼年齡該幹什麼事情,而不是一直的吊兒郎當,不顧正業。
前幾年,明遠沒過三十歲之前,家裡只是偶爾催一催,他敷衍著,相對的,過的也輕鬆些,但過了三十歲之後,父母就開始著急,並想方設法的讓他相親,見女孩。
毫不誇張的說,有的時候,父母會在一天安排三場相親,早中晚,比上班還要準時,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將近兩個月,他實在不勝其擾,才會申請調來瑞士。
雖然與父母相隔千里,但他們還會時不時的遠端對他進行遠端操控,偶爾的也會給他安排幾場相親,但他都會以性格外貌等等的外觀條件,回絕父母。
此時,他突然宣佈自己可能要結婚,作為他多年的兄弟和朋友,陸川風不得不感到詫異。
“就因為孩子才要結婚?”
明遠的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因為方沐懷了孕,才會選擇與她結婚,是對她單純的負責,還是,他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情感?
“也不全是,我對她,有心動的感覺,一想到即將與她結婚,心裡沒有任何的恐懼,只有興奮。”
陸川風嗯了聲,“難得你動了真感情,我替你高興。”
明遠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陸子,我希望有一天,我替你高興,這幾個字,我能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所以,別太在乎那些過往,好好珍惜你應該珍惜的人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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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電話,卻再沒有一絲的睡意,他只好將枕頭抬起來,放在床頭靠倚上,整個人坐起來,背脊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