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小姑娘你太客氣了,跟你說這些,是覺得你很投緣,這些不過是我人生的經歷罷了,因為經歷過,才知道那其中的痛苦和懊悔,所以,十分希望還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經歷我的痛苦和懊惱。”
話落,中年計程車司機一雙沾染了歲月的滄桑雙眸便直直的目視前方,看著風擋玻璃前的車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您是個好人。”黎夏誠懇的額說道償。
計程車司機笑了笑,“我妻子活著的時候,一直希望我做個好人,現在我成為了她口中的好人,身邊卻再沒有了她的身影,小姑娘,我活到今天,已經五十歲了,卻覺得我的整個人生不過是一場笑話。攖”
一場笑話嗎?黎夏的心裡慢慢被苦澀浸染,她的人生,又何嘗不是一場笑話呢?
到達目的地,司機大叔沒有收她的錢,說是難得碰到有緣人,就當是相識一場的紀念。
黎夏沒有過多的與他爭執,說了聲謝謝,便目送他的車子消失在街角,夜裡的風有些涼,從身上拂過,令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
轉過身,看向眼前的酒吧門面,湧進腦海裡的第一個詞語,便是燈紅酒綠。
因為曾經在這種環境下待過幾個月,日夜顛倒,毫無規律的作息,和那裡麵人們奢靡成性的狀態,讓本就不喜熱鬧墮落的她,更加的排斥和牴觸。
離開酒吧那種嘈雜混亂的環境時,她曾在心裡暗暗的發誓,如果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踏進這裡半步,可顯然,生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走進去,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穿刺著耳膜,正要尋找那個男人的位置,一位看起來二十歲左右,金髮碧眼,身材高挑的大男孩走了過來,穿著酒吧的制服,恭敬的詢問她是不是黎夏。
黎夏點頭,已經猜到了他就是剛剛給她打電話的那個服務生。
“陸先生在三樓的包房,請跟我來。”服務生彎腰,恭敬的伸手指向前方,示意上樓的位置在那邊。
黎夏點頭,下意識的握緊身側的挎包帶,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邁開腳步,從瘋狂舞動的人群中穿越,走到前面相對安靜的乘電梯的區域,站在電梯口,耳旁還是不但的有音樂聲傳來,但因為有厚重的牆壁阻隔,使得音樂聲聽起來有些發悶並且空闊。
電梯門開啟,服務生再次伸手恭敬的相迎,黎夏走進去,服務生緊接著也跟著走了進去,按下3,電梯門很快閉合,幾秒種後,電梯的屏顯從數字1變成了3,並穩穩的停住。
黎夏走出去,服務生也跟著走了出來,並左轉,引領黎夏走向廊深處的包廂。
在包廂門口站定,服務生回過身,“黎小姐,陸先生就在這間包房裡面,賬目已經結清,只需要將他帶離就可以了,祝你們生活愉快,我還有工作,就不多作陪了。”
服務生恭敬的彎了彎腰,隨後原路返回,黎夏看著眼前高階的木門,卻遲遲沒有開啟。
他是徹底醉著的,還是稍有些清醒的,如果是前者,她還覺得自在些,如果是後者,說實話,會有些覺得自己自作多情。
分手了,就代表兩個人是獨立的個體,她可以選擇幫忙,也可以選擇不幫忙,沒有人能說出來任何埋怨亦或是抱怨的話。
只是,心裡會不安而已。
閉了閉眼靖,調整好了心理狀態,她才伸出手,握住高階木門的門把手,輕輕的轉動,門隨著她手上的力度而緩緩的開啟。
包房裡沒有開燈,只有廊上的燈光透過門縫隙射進來,也清楚的將男人那張鬼斧神工的俊顏映照出來。
他整個人癱坐在沙發的正中央,一雙長腿伸出來,好看的眉緊緊的皺著,犀利的雙眸緊緊的閉著,臉上有著喝酒後,明顯的潮紅,白色襯衫的領口大開,領帶也歪向了一邊,說實話,這樣的他,有著一種頹廢狼狽的俊美,一如既往的那麼吸引人。
搖搖頭,她狠狠的甩掉腦袋裡那些不該生出的想法,走過去。
“陸川風,陸川風……”她試圖叫醒他,可他除了眉頭皺的更緊外,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陷入了睡眠當中。
黎夏又輕輕的推了推他,睡夢中的他感受到了驚擾,微微的動了動身子,卻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
忍不住的嘆了口氣,她只好坐在他的身邊,藉著大開門外的光線,看著身旁的男人。
他的臉上有著的倦意和疲憊,雖然平時不明顯,但喝了酒後,這種倦意和疲憊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臉上,和商場上那個有著雷霆之名的他,大相徑庭。
每個人都有軟肋,都有不想讓別人看到的軟弱,就算拼命隱藏,也難免會讓人發現端倪。
“陸川風,陸川風,你醒一醒……”
已經夜裡的十一點半了,不能任由他繼續這麼睡下去,她只好加大了音量。
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又上了一天班,下班後,又先後應付了那麼多的人,早已經筋疲力盡,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待他自然醒來,她真的特別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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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大音量後,徹底的將他從睡夢中拉了回來,他睜開有些微醺雙眸,半眯著看向身邊的女人,以為是自己的夢還沒醒,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黎夏。”
“嗯,你喝多了,服務生在你的手機裡找不到其他的號碼,就打到了我那裡,所以……”突然面對清醒的他,她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慌張的讓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