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夏夏?只不過去了趟洗手間,怎麼臉色這麼慘白?那個來了?”
黎夏每次來痛經都會疼的死去活來的,面如白紙,以至於方沐看到這樣的她,下意識的以為她那個來了。
她搖搖頭,“沒有,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
周圍的同事玩的都十分盡興,或去臺上唱歌,或兩兩成對,跳著雙人舞,林北辰坐在角落裡,手中握著透明的高腳杯,裡面裝著鮮紅色的紅酒,偶爾湊到嘴邊淺飲一口,姿勢愜意又充滿了男性魅力。
“方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方沐正想問黎夏不舒服的原因,沒想到會有人來邀舞,她側過頭看了一眼黎夏,黎夏點點頭,示意她去,不用顧忌她。
黎夏看著方沐的手搭在那名男同事的手裡,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近舞池,方沐總說她活的像個老年人,一點都不像時下年輕人那樣,熱烈勇敢熾熱,她不知道的是,她也曾熱烈勇敢熾熱,只不過她都消耗在了一個男人身上,固執的不曾轉移。
轉眼,十年過去了,她和他依然是兩條筆直的平行線,從來沒有交匯過。
不能怪她活的像個老年人,心都已經死了,怎麼樣活著,又有什麼關係呢?
卡座上的同事紛紛走進舞池,抒情婉轉的愛情音樂,像是感情的催化劑,瞬間,讓整個包房充滿了男女間荷爾蒙的曖昧因子。
林北辰坐在角落裡,看見她形單影隻的坐在那,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靠了過來,當然,兩人中間還隔著三人位的距離。
他一手搭在沙發卡座的椅背上,另一隻手舉著高腳杯,雙腿交疊,姿態十分慵懶隨意,輕啟薄唇。
“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話落,他將高腳杯湊近嘴邊淺飲了一口,“我父母最近催的緊,他們的意思是直接結婚,被我拒絕了,不過就算不結婚,也要訂婚,先安撫一下他們急躁的心情……”
“其實你有許多的選擇,為什麼非是我?”黎夏打斷了他的話。
圍繞在他林北辰身邊的女人多到數不清,她不明白為什麼非是她,雖然這是她來蘇黎世的條件,可現在的她,不想讓自己的婚姻都活在欺騙裡,那樣她的人生就太過悲慘了,不是嗎?
“我需要一位低調內斂的妻子,而且就算結婚,也必須隱婚,能夠幫我守住這個秘密的,你再合適不過,不是嗎?”
說白了,她就適合那個見不得光的位置就對了。
“讓我再想想。”她現在的腦子太亂,不能因為一時衝動就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她不小了,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好!”
他輕聲回應,然後又將手中的紅酒杯湊近嘴邊淺飲了一口,唇角的那抹盎然的笑意一直在,雲淡風輕的,很符合他的風格。
今晚的大家實在太盡興了,結束這場娛樂聚餐時,已經是凌晨的兩點鐘了。
這家酒店位於蘇黎世的市中心,離孟暖租住的公寓有點遠,順路的同事已經打了一輛車先走了,想回去的話,只能自己獨自打一輛車回去了。
夜裡的計程車很少,同事們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她還沒有攔截到車子,有點冷,她裹緊身上的白色大衣,遮住那些源源不斷的冷風灌入衣領,站在深夜的大街上,偶爾有車輛駛過去,使得路邊截車的她看起來有些形單影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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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街道的左邊,還是沒有顯示空車的計程車,她的身體已經被凍僵了,雙手也已經被凍的紅腫,她只好一邊跺著腳,一邊搓著雙手取暖。
又過了大約兩分鐘,終於有一輛顯示空車的計程車駛了過來,她趕緊伸手去攔截,卻沒想到拐彎處突然駛出來一輛車子,擋住了計程車,她想往前移動去攔那輛計程車,可是計程車前面的那輛車子似乎很急,不停的鳴笛示意。
深夜裡,汽笛聲太過刺耳,她邁出的腳步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那輛車子從身邊疾馳而過,和前兩天晚上她在小區樓底下看見的那輛限量超跑一模一樣,她不確定這位車主人是不是住在小區的那位,但原本對那輛超跑毫無感覺的黎夏,心中突然生出了許多厭惡的感覺。
因為這輛超跑,她錯過了好不容易等來的計程車,就算她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的懊惱起來。
就在她沮喪的準備繼續攔車的時候,一輛車子緩緩的停在了她的身邊,副駕駛座的車窗半降,露出主駕駛座男人精緻的臉龐,是林北辰,他還沒走?
她靠近車子,低身打招呼,“林總,還沒有走?”
林北辰唇角的笑依然明朗,“我在停車場那裡觀察你將近二十分鐘了。”
黎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後面看了看,如他所說,她的身後就是酒店的免費停車場,如果林北辰的車子停在那裡,確實極有可能看到她剛剛在路邊那些小孩子動作。
“走吧,我送你,這個點不好打車。”
蘇黎世的計程車是出了名的難打,無論什麼時間,黎夏的身體已經被凍的失去了知覺,沒繼續矯情,她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就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