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沒有回答,似乎因為女員工的八卦問題,突然冷靜了下來。
抹掉臉上的淚,轉身便走出了醫院的大廳,她怎麼忘了,明遠和明娜都在這裡工作,可以將他照顧的很好,是不是根本就不需要多餘的她來操-心照顧?
心底的情緒從焦急無措慢慢的轉變成了鎮定自持,正準備邁下臺階,對面就晃射過來一束車光,黑暗中,顯得這束車光十分刺眼,她抬手遮在了眉眼上,阻止車光直射眼睛。
十幾級臺階,她走的很緩慢,因為她的心裡還在糾結,到底是看他一眼再走,還是直接走?
直接走的話,她心裡裝事,今晚肯定會失眠,但如果去看他,以什麼立場?況且,見他的路,阻礙重重,從醫院的工作人員的口中,肯定問不出來他到底在哪個病房,除非,自己親自給他打電話。
只是,會不會顯得過於突然?
一陣夜風吹過,她沒穿外套,冷的徹骨,卻也讓她清醒了不少,她告訴自己,黎夏,沒什麼好怕的,陸川風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也不會吃了你,而且,能夠驗證那條娛樂新聞的真實性,似乎只有親自去問陸川風,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右手環住左臂,縮著肩,似乎這樣能夠暖和一些,她的左手按著手機鍵盤,熟練的按下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嘟聲響起後,她的心整個揪在一起,怕他不接,又怕他接。
過了大概三十秒,手機的那頭還是沒有傳來他的嗓音,是不想接她的電話嗎?所以才遲遲不接。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最後等來的,是預料中的機械女音,如果他在病房的話,肯定能夠聽到手機鈴聲在響,過了這麼多秒都沒有接,似乎更加驗證了她的猜測。
原地踱步了幾秒鐘,黎夏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她需要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對於陸川風,自己是否能夠做到徹底放下?
如果做不到,無論是生是死,她都要陪在他的身邊。
打在她身前的那束車燈還沒有熄滅,車子裡坐著人,光線太暗,她根本就看不清車子裡坐著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也沒有心情去探究,她只想快點回去,因為她太冷了。
身體還沒有從主駕駛座車門走過去,便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握住了手臂,她被嚇了一跳,看過去,黑暗中,慢慢顯現在眼前的,是那張熟悉的俊臉。
他似乎瘦了很多,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想起娛樂頻道的那條新聞,她忍不住的紅了眼眶,難道,那條新聞並不是虛構。
上一秒還算平靜的心,這一秒已經翻江倒海,波濤洶湧了。
“你怎麼來了?”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犀利的讓她有些慌亂。
“你胃怎麼了?就算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不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你怎麼……”
黎夏的話還沒有說完,陸川風就打斷了她的話,“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她的眼眶比剛剛更紅了,裡面有淚在打轉,她死死的咬住唇,才沒有讓淚從眼眶中滑落。
好一會,她才平復了情緒,聲音帶著哽咽,“我看了青州娛樂新聞,說你胃出血暈倒住了院,而且……還很嚴重,你的胃到底怎麼了,真的有那麼糟糕嗎?”
陸川風鬆開了抓著她手臂的大手,下一秒,他就推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身上是一件灰色的毛呢羊絨大衣,他脫下來,罩在她的身上,他裡面穿的也不多,又生病住院,她怎麼可能再拿他的衣服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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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冷,不需要。”她伸手去拽,卻被他的大手阻止。
“我看起來有那麼脆弱?”
他這話有些模稜兩可,似乎在回答她剛剛的問題,也似乎在說她罩他衣服的事情。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深奧?我聽不懂。”黎夏半轉身,不看他,生了氣。
陸川風的唇角揚起一抹笑,伸手從褲袋裡取出煙盒,正準備抽出一根點燃,卻被黎夏的餘光掃到,她趕緊伸手奪過他手中的煙盒,塞進羊毛大衣的口袋裡。
“你還在生病住院,不要命了。”
她的動作十分自然,自然的讓他整個人微微的僵住了,黎夏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白皙的臉紅了又紅,卻十分堅持,沒有將煙盒還給他。
“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陸川風突然說道。
黎夏的紅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用力到泛白,她慶幸這裡的燈光暗,才沒有讓他看見她的窘迫和尷尬。
她遲遲沒有說話,不知是在預設,還是在沉默,他伸手輕輕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寬闊的背脊則靠在車身上,這種姿勢,多少有些曖昧,有些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