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鑰匙插在鑰匙孔裡,下一秒辦公室的門就應聲被開啟了,黎夏也在這時候走近了,陸川風瞥了身後一眼,率先走進了辦公室裡面,辦裡面沒有開燈,陸川風準確的找到了開關的位置,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了一下,辦公室裡面瞬間變得明亮一片。
陸川風挪步走到大班桌旁,返身抱胸,臀部緩緩的倚靠在桌沿,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明遠,以及明遠身後的黎夏。
明遠指了指一旁的診療椅,熱絡的聲音說道,“小夏快坐那,我給你檢查一下腳踝的扭傷情況,但願你不能像那個女孩那樣嚴重,當然,就算你像那個女孩那樣嚴重,我也能夠用我的高明醫術讓你腳踝上的傷消失無蹤。”
黎夏順著明遠指的方向走了過去,雖然明遠說話有些不著邊際,聽著十分不靠譜,但黎夏想,能夠在他這個年紀就當上青州人民醫院的骨傷科主任,想必醫術肯定超出常人許多,並且絕對精湛,不知道為什麼,從心底裡,黎夏還是很相信明遠的,或許因為他是陸川風從小長到大的好兄弟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為她對明遠的第一印象很好,總之,她對他有著無條件的信任。
“有那麼嚴重嗎?是不是醫生都喜歡這麼嚇唬人?”
黎夏的聲音透著些緊張,記得父親出事故的時候,醫生總是時不時的將情況說成最嚴重的那種,她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一個星期,她就瘦了整整十斤,幾乎只剩下皮包骨,父親事故留給她的陰影一直都在,以至於每次來醫院的時候,她都會有很重的心理壓力。
明遠安撫的笑笑,他感覺不遠處的那道犀利的眸光正不時的射過來,注視著他,但他假裝沒有注意,繼續和黎夏說笑著,“小夏,不知道為什麼,你這麼說,讓我的心臟有受傷的感覺,從醫科大學畢業到現在,我從沒像那些醫生那樣,那麼壞,非要去嚇唬漂亮的女生,對於漂亮的女生,我一般都以安撫為主,你難道感覺不到我的溫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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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撫著自己的心臟,做彎腰低垂狀,黎夏被他這個滑稽的表情逗弄到,忍不住的笑出聲,她明朗的笑聲瞬間充斥著整個辦公室,讓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跟著彎起嘴角。
陸川風抬手敲了敲桌面,指了指自己手上的高階腕錶,“明遠,抓緊時間,我沒時間聽你在這談情說愛。”此時陸川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似乎已經到了他忍耐的極限,明遠比出一個ok的手勢。
黎夏也感覺到了陸川風情緒的巨大波動,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那,辦公室裡因為陸川風的話語,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她沒敢看向陸川風,只是按照明遠的指示,脫掉了腳上的平跟涼鞋,腳踝上的傷已經從最初的紅腫,變成了現在紫黑色的一大片,有些觸目驚心。
明遠看到後,忍不住的蹙起眉頭,有些自言自語說道,“腳踝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女孩子愛美願意穿高跟鞋這個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因為愛美,就把腳踝弄成這個樣子,我實在無法理解,而且說實話小夏,你已經這麼天生麗質了,不需要再用高跟鞋襯托你的美了。”
明遠介紹自己的時候,說他是和陸川風從小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但為什麼性格會有著這麼大的差距呢?陸川風是那種不善於表達自己的人,所以會讓人感覺他十分冷漠,讓人很難靠近,可明遠就不一樣了,從大廳初見到現在,他的每句話似乎都能夠說道人的心坎裡,和他相處起來一點都不累,輕鬆的就好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
就像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她知道那話裡沒有虛偽的成分在,是真的在關心她,而且這些話,聽起來也特別的舒服。
“我沒有……穿高跟鞋也純屬無奈,在公司裡呢,是要求必須穿高跟鞋,兼職那裡也是,其實呢,我本人並不愛穿高跟鞋,總覺得高跟鞋適合那種職場成功女性穿,像我這種名不經傳的小員工,就應該穿平底鞋來襯托她們的精英屬性,可公司有公司的規定,不可能因為我自己而有所更改,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無力改變別人的時候,能夠改變的就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心態。”
黎夏不是個多話的人,可面對明遠的時候,她不自覺的就變得多話了起來,也許是很久沒有碰到過聊得這麼投緣的人了,所以她才會話這麼多。
明遠伸手試著在她的腳踝上碰了碰,可只是輕輕的碰觸,就讓黎夏疼的低呼了起來,明遠看了一眼她臉上痛苦的表情,溫聲細語的問,“很疼?”
黎夏誠實的點了點頭,這時明遠回過頭,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正經了起來,緩緩的對陸川風說道,“似乎傷到骨頭了,得去拍片我才能確定到底有多嚴重。”
陸川風蹙眉,看了黎夏一眼,“她就是太彆扭,太逞強,不然不會這麼嚴重,既然只有拍片才能確定,那還等什麼,直接去拍片啊!”
黎夏低垂著頭,接受了陸川風的數落,如果真的傷到了骨頭的話,確實跟她的彆扭和逞強有關係,她抬頭看向明遠,忍不住的問道,“真的有那麼嚴重嗎?可我沒有察覺到骨頭有受傷的感覺啊?”
“腳踝上的骨頭有沒有受傷,自己根本就無法察覺,不過從你剛剛疼的程度來分辨,傷到骨頭的機率很大。”從剛才到現在,明遠的臉上第一次出現這麼認真的表情,黎夏的臉變得煞白,不安的咬唇。
“那這樣的話,我的工作要不要緊?不瞞你說,我工作最近要有些變動,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先緩解疼痛,維持也好,我必須挺過這一段時間。”
黎夏一想到自己的腳會耽誤兼職那裡,就懊惱的無法自拔,明遠挑了挑眉,有些詫異的說道,“我說親愛的小夏同志,這是傷到骨頭了,養不好就有可能造成坡腳的?就算你天生麗質,也不能一點不在乎吧?你還這麼年輕,將來賺錢的機會一大把,何必急於這一時。”
常人的想法也許都和明遠一樣,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經濟上的捉襟見肘有多麼的迫切,就算有腳傷在,也不能影響兼職那裡,父親那,她不能不顧的。
陸川風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出聲打斷了明遠馬上要說出口的勸慰話語,“現在立刻馬上拍片子,後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
明遠這次沒有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值班的醫生這個點大多都睡了,我要先去檢查室溝通一下,你們在辦公室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
陸川風點了點頭,明遠這才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裡有剩下她和陸川風兩個人,好像明遠離開後,整個辦公室的空氣都變得安靜了起來。
好一會,陸川風才輕啟薄唇,聲音帶著男人特有的沙啞性感,緩緩的問道,“覺得明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