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有人跟著，蕭謹彥沒太走近她。
“哥哥。”穆一回了神。
“蕭瑾方。”看到了多出來的人。“你看起來還不錯。”也不知誰是病人。
“我好好的當然不錯，反倒是你……”打量了一下，氣色真的不好。
“這不是沒事了嗎？很快就好了。”穆一一點也不在意這次受傷，應該說她不太在意自己受的所有傷，有時受傷更能告訴她，她不是一個怪物，而是一個人。
蕭瑾方發現他放下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用正常眼光去看穆一，正常得去與她交流，站在正常的位置去表達自己情緒，穆一的態度也很正常，一點也不彆扭，反倒很舒服。
“對不起，穆一，我那時並不知道，而且還……”道歉的話出口得很順其自然。
“你沒錯，正如你所說的，你不知道不是嗎？”穆一淺笑了一下，她是真的沒往心裡。“而且說起來，我同樣也應該道個歉，那天你說的話，一部分我沒聽懂，一部分我沒聽見。”
兄弟兩對視，就知會是這樣，否則怎會如此和諧。
“都不重要了，穆一早點康復才是要緊的。”邊說邊遞上了手上的鮮花，臨來時在路上買的。
穆一接過，並沒有同別的女孩子一樣，聞了又聞，看了又看的，而是直接得放到桌上，她不喜歡這些東西。
她的態度兄弟倆的反應又各不一，蕭瑾方覺得她的表現太冷淡了，但結合她之前的話又不像是對自己有意見，有些不明白，蕭謹彥卻是懂的。
“都說了讓你不用買了，穆一不喜歡這些。”雖說他沒送穆一這些，可她的處事方式卻很瞭解。
“不喜歡啊？”也是，吳泊舟送的花，她接都沒接，這樣一對比，又平衡了。
“不喜歡。”穆一承認。“但它們活著的時候，還是挺好看的。”
“活的？”這詞用得新鮮。
“對，活的，還在生長的時候。”
蕭瑾方懂了，蕭謹彥卻懂得更深層次些，在去年五月，小姑娘跟他出去玩，是喜歡那些不知名的野花的，但也只是看看，從不摘下來，這便是她所說的好看與鮮活。
“坐下來，吃點東西吧。還疼嗎？”
昨夜小姑娘睡夢中是皺過眉的，想來是疼的，自己知道，卻幫不上忙，輕撫著她，希望她好過些，等她舒服點了，又睡沉了，自己也睡了，真的是很奇妙的同步。
“不疼了。”穆一坐了下來。
“不疼才怪，說謊的小姑娘會不可愛的。”
“那好吧，有一點疼，不是為了可愛，是不想不乖。”穆一嚴申。
這樣的穆一，蕭瑾方沒有見過，在他眼中穆一隻會是女俠的那種形象，怎可能這麼軟萌。看來自己真的很不瞭解她。
“你呀。”倒了一碗米粥給她，才給自家弟弟也倒了一碗，路上買的包子，是他們兄弟的，穆一隻能吃點米粥了。
穆一捧著碗小口小口得喝著。“哥哥，粥為什麼是鹹的？還有肉末？”
“這是瘦肉粥，補血的。”
“不是應該還有皮蛋嗎？”
“皮蛋你吃了怕不消化，想吃，等你好了再做。”
“噢。”
蕭瑾方聽著這一問一答有些懵，同穆一說話就這麼簡單嗎？好吧，他確實不適合她，而她也不適合自己，在這一刻，完全釋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