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的頭髮長得到是挺快的。”
穆一也慶幸他們之間還有別的話聊,伸手摸了一下,又抓了一把,“是該剃了,一會洗澡就把它推了。”
“真的不打算把它留起來嗎?”這個問題顧子松似乎提過,穆一是拒絕的,可理由是沒人幫她打理。
“我也知道頭髮太短不像女孩子,可我真的不會。”這回穆一的答案略有些變化,沒有那麼堅定了。
“可以慢慢學,就從留別的短髮型開始,一點一點來,就好接受了,再說了,有時長髮也不一定非要紮起來,披著也挺好看的。”
雖然他不認為怕麻煩的穆一會披頭散髮,可這也是一個引導的方向不是。
“可是哥哥,我不會理別的髮型。”穆一很為難。
“為什麼要自己理,出去讓理髮店的髮型師理啊?”這好像是一個常識問題。
“理髮店?髮型師?別人?”穆一重複了兩個,加了一個。
蕭謹彥卻聽到了加進去的那個才是重點。她怕‘別人’,這小姑娘有社交恐懼症,略想想便知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因為摩托車,他們兄弟幾個是無法同她有接觸的。
“是啊,理髮店,理髮店裡的髮型師手藝很好,瞧哥哥的頭髮就是在那裡理的。”蕭謹彥想幫幫這小姑娘去適應,否則真不會懷疑,她會頂著這髮型過一輩子。
“哥哥的髮型很好看。”穆一抬眼看了一會,給了一箇中肯的評價。
“穆一也可以好看,而且,我們家穆一本就很好看。”蕭謹彥放輕了聲音,都算得上是誘哄了。“穆一可以去試試,且哥哥陪著你去試試,略剪一點,然後慢慢留長。”
其實想留長髮不剪也成,可他想帶她去走出第一步。
穆一糾結上了,她有童年的心裡陰影,三歲之前那種粗暴的理髮方式是她恐懼的,以至於三歲時,她便學著自己理了,且把所有人趕走了,開始了這種算得上與世隔絕的日子。可……
那個小哥哥的話又響在了耳邊,“小妹妹,不去嘗試,你怎知竹蜻蜓飛不高?”她嘗試了許多,發現都實現了,都是真的,她也飛高了。
那麼這回也可以,在蕭謹彥以為穆一會拒絕時,穆一點了頭,不過她強調了一點。
“哥哥會陪著我,對嗎?”沒人陪,她估計連進那個門的勇氣都沒有。
“當然。”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穆一點了頭,乖乖得上樓去換衣服,依舊是運動服,不過裡層胸口的口袋裡多了一樣東西,放著那隻竹蜻蜓,她還需要那個小哥哥給她的勇氣。
“這是什麼?”在家穆一的拉鍊還沒有拉上頂,露了出來。
“我的護身符。”穆一這樣解釋,她也一直這樣給它定位的。
蕭謹彥啞然,這是真的怕啊。
“騎車時,怎沒看到你帶上它?”兩人開始換鞋。
“那是我能掌握的事,不需要。”穆一在自己能把握的領域,便是另一個模樣。
“也對。”蕭謹彥覺得這小姑娘越研究越有意思了,幫她把拉鍊拉了起來,自己也戴上了口罩,開始下樓。
“哥哥為什麼這樣打扮?”穆一很好奇。
“哥哥不想讓人認出來。”蕭謹彥這樣回答。
“認出來會怎樣?”穆一追問。
“會很麻煩,主要是認得哥哥的人太多了。”蕭謹彥覺得這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挺有意思的,弟弟不知妹妹的性別,把她當哥們,妹妹不知他這個當哥哥的身份,把他當普通人。
而他也看不透這個妹妹的來歷,以及行為舉止,到是別樣的有趣。
“那哥哥是名人囉。”穆一仍繼續這個話題。
“算吧,穆一知道哪些名人?”得看看這小姑娘知道些什麼。
“呃,醫學界的一些吧,別的,我不知道了。”穆一想了一下老實回答。她發的論文那群人很看好,她的資格證也是他們頌的,都是權威機構,想來都很有名吧。
“穆一以後想學醫?”這倒是個意外驚喜。
“不,學金融。”母親當年學的專業,也許不能找到當年的人,可有的事,說不定還是會發生,她得去看看。
“金融?”這個跨度有點大了。“那想好了,讀哪所大學了嗎?”
“城南大學。”穆一的目標一直是那個。
“城南大學可不好進。”他當年都差點沒過那個分數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