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日,放假後的第一天,對於這幾天沒有規律的人來說,起床是一件困難的事,穆一就差沒在床上打滾了,可穆二的執著是她設定的,又是一個不會變通的機器人,最終只得認命得爬起來。
她想好了,反正在學校沒什麼事,今個去了就趴在桌上,還能睡個回籠覺,想到這些,起床終於可以成行了。
因為眼都沒睜開,便要做早飯,結果便被油燙到了,手背上紅了一小塊,她的膚色本就偏白,有些打眼。好在穆二知藥在哪,取了來。
只是剛燙的,還是不要動它的好,略擦了一下便出了門,到學校的時間到是不晚,可對於她這種休了七天假,一來還沒睜眼的狀態,自然又是引起了一片反感。
不過,沒人找她的茬就是了,就如同蕭瑾方勸肖青承的,沒招你,沒惹你,沒影響到你,你先出手就不對了。可今天這說這話的那人有些不一樣了。
自己看到了她救人,也不知她看到了自己沒有,有些期待她會與自己的目光相撞,這樣便表示她注意到自己了。
可惜,人家一來便打著哈欠,破天荒的第一回,趴在桌上就睡了,那模樣給人的感覺這七天就是隻顧著玩去了,若是以前的蕭瑾方肯定會冷哼一聲,收回目光。
這種人就是一灘爛泥,扶不上牆的。
可經過了那一晚,不同了,真的不同了,特別是自己渾身的痠麻感,告訴他,真要練到那種地步,是要吃苦的,哪怕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強壯。
有些心不在焉得上完早自習,終於可以離開座位活動一下,忍著已不是自己的雙腿的雙腿,難得在教室裡走動了一下,離那瘦小子近了些。
好奇得去觀察她,結果就發現了她手背上的傷,沒進過廚房的人,哪知那傷會是什麼樣,想起了當時那些人用了刀,而他因為害怕,並未看到第一次的交鋒。
莫非是那時受了傷?怎不知處理一下,正要上前問問,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蕭哥。這幾天過得怎樣?”是肖青承。
“總不是那樣。”帶著這人離那瘦小子遠了些,這兩人有仇,能不在一塊就不在一塊。
其實,蕭瑾方想多了,自打穆一的名聲臭了,被孤立了,梅初檸不再管他了,肖青承便平衡了,也還真沒去去別人的茬了。
他心目中的那人可是全班第一,自己是比不過,總不能太差了吧,否則更讓她看不起了。
到了高三,本就是學習第一,不用你記著,家長與老師都會替你記著呢,想忘也忘不了。
同蕭瑾方聊了會天,上課鈴便響了,蕭瑾方隱誨得看了一眼那位,得,睡得正香呢,沒什麼能吵到她。
到了第三節課,穆一終於睡夠了,醒了,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好在清醒的也快,揉了一下眼,便有沒有別的動作了,安靜得坐在息位置上,當隱形人。
她神奇得發現,在這學校,好像就是來休息的,不管是哪種休息,都不錯,上的是什麼課,她真沒在意,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蕭瑾方真的是在好好學習了,既然不再走藝考的那條路,文化課便更為重要了,雖說東西他都會,可是精細程度還是差點。
站在臺上的老師是左老師,教的是數學,對於班上的每一個孩子,他心中都是有數的,到了這種時候,也不是高一高二了,還需他全力盯著了,只要不出現大的波動,便是萬幸。
願意迎頭趕上的,當然也歡迎,自然也就高興蕭瑾方的表現,都說自己長大了的人,實則都還是個孩子。
見老師頻頻含笑看著自己,學習勁頭不足也得足,也就許久沒去看那個特殊的同學了。
等到了下課,才有空去看上一眼,見她終是醒了,又在看窗外,也就見怪不怪了,不過今天她的坐姿,還有那露出來的小張臉,似乎與平時不同了。
怎麼說呢,順眼了。
他已經開始懷疑,這個叫穆一的瘦小子,並不是表面那樣不堪,一般見義勇為不留姓名的人,都不可能壞到哪去,不自覺得又想到了自己。
好像當初自己休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哥哥卻辦到了,可見每個人的背後都不是光鮮的,有什麼權利去說別人。
對於穆一最後一點的有色眼鏡也去掉了,不過因為自己曾那樣對她有過偏見,反倒不好同她交流了,彆彆扭扭得想了一些,也否定了一些,最後決定要去買傷藥給她,必定那隻手上的傷很是礙眼。
於是當下午穆一到校時,便發現桌上多了一支傷藥,誰放的自然不知道,不過對於這種關心,她還是很開心的,拿著它在教室看了一圈,居然沒一點發現,只得先收了起來。
必定這藥不對點,不能用。
她用沒用,送的人還真沒看到,只知她收到了表現得很開心,在教室裡找人時,便躲了出去,他不知如何面對對方了,這種狀態下不知不覺得便過了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