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穆一。”穆一的介紹很簡短。
“哥,跟你有一拼啊。”做在蕭瑾方前面的男孩,靠在他桌上,微扭頭,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跟我,有得比嗎?”蕭瑾方在家是乖了,可在學校還是該怎麼拽就怎麼拽,習慣了,這樣他也舒服。
“對,沒得比。”那個男孩叫肖青承,愣是說那個人的姓是一個間,拜了他為大哥。
“老師,為什麼,他上學可以戴帽子?”有人起鬨,在哪都不缺這樣的人。
“這……”左老師有些為難,校長與主任的意思都是把這孩子當個隱形人,可這也不能太特殊化了。
穆一也知讓人為難了,對左老師笑了笑,伸手摘下了帽子,略垂下頭,她的髮型一出來,便一片譁然,這個年紀,特別是男孩子都愛把頭髮留長一點的氛圍裡,這種短髮確實很少見了。
都去看那短髮了,自然就沒人注意到穆一的長相了,在所有人的驚歎中,穆一又把帽子戴上了,這回便沒人反對了。
怎麼說呢,人對美好事物都是愛欣賞的,反之對不好看的,自然沒興趣,醜點的當然還是擋住的好。
左老師本想說點什麼,可也找不到詞彙,好在他還不知這位是個女孩子,否則還要不得了,梅校長一高興,根本就沒交待這一茬。
“坐最後一排窗邊的位置吧。”
穆一點頭,對此安排很滿意,獨人獨桌,又在窗前,很好。
穿過整個班級,走向自己的地方,這時注意她的人已經很少了,班主任盯著,又不是什麼特殊的人都在裝乖,唯有兩人還在看她。
一個是蕭瑾方,別看他玩了一年,學業還沒丟下,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反倒是這個寸頭小子挺有趣的,而且他這一走起路來,便有所不同了。
怎麼說呢,他想到了輕巧二字,帶著一種如同貓般的優雅,看來這小子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還有一人也是這樣想,便是班長梅初檸,梅校長的親孫女,昨個爺爺跟她提過這個新生,卻沒怎麼提她的學習,只是說她是盧老爺爺家唯一的人了。
無父無母的長大,若是可以,儘量與她成為朋友,梅校長這也是沒法子,孩子們的心思敏感,他不得不換個方式去促成兩個孩子的友誼。
不能打擊到自己家的,也不想放過那個可以幫自己家的,卻不知他這樣的介紹,打一開始便讓自己家孫女起了憐憫之心。
看人看物就不同了,梅初檸在欣賞穆一的優雅之時,也在想,如此小心得行走,只怕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他們這個年紀本該肆意,的確怪可憐的。
穆一哪知別人會把她劃到可憐的一欄,不過論起來她還真算可憐的,只是她自己從來不這樣覺得,來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手中的東西,便遮蔽了周遭。
把目光投向窗外,她習慣在思考問題前,先放空自己,而這種放空,得看她手頭的事來定義,若是急的,也就那麼幾秒,若不重要的,或很閒,她可以這樣坐上一天。
於是等早自習結束,有幾個坐在後排的同學發現,新來的這一個,坐在那幾乎一動都沒動過,保持著看外面的姿勢。
不由好奇得順著目光看去,結果發現什麼都沒有,除了房子就是房子,甚至連個街道的熱鬧都沒得瞧,真不懂有什麼好看的。
穆一不會主動與人打交道,別人也不會主動來找她,她又今天第一天來上課,連個作業都沒人催她,於是安靜得過渡到了下一節課。
高三七)班的老師都知道今天會來這麼一位,不過,他們不知是科主任,也不是教導處的人,還不是班主任,自然就不知昨天造成的轟動。
按到的指示只是把這孩子不成隱形人便可,不去管她,甚至邊作業也不用管,只要她不影響你上課怎樣都好,幾個老師略打聽了一下,便收到了一半的訊息。
富二代嘛,來混個高中文憑嘛,理解,真的只要不影響到他們上課便成。
所以在進了教室,開始授課,根本就沒去關注多出來的那一個,而那一個也是真的可以‘隱形’,一點動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以至於眼神掃過去,還要想一下,才能移開,對於這樣的‘搭頭’,老師們表示可以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