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著臉搶下酒壺朝裡看了看,又瓶口朝下倒了倒,小兔崽子,給我造的一滴都不剩了。
“師姐,”杜玉臨臉頰微紅的看著我,“你說過,要帶我去天界玩的,你不能……”
我打斷杜玉臨的話語,不耐道:“滾,哄小孩子的話你也信。天界有什麼好的,還不如我這小院待著舒服。要不是……要不是師尊在天界,你以為我稀罕去呢!……”
杜玉臨試探問道:“那……師姐還回來嗎?”
我白了杜玉臨一眼,往瓦片上靠了靠,道:“廢話,我當然要回來啦!不過,我得先把師尊拐下來。到時候,我們就回蒼梧,我還要訓練你們這些……弟子呢。”
杜玉臨在屋頂坐了下來,看著腳邊空著的幾個酒罈,才一會兒工夫凌微雨又喝了許多。不知為何,自從這次見到她後,她好像每天都在喝酒,雖然她身體裡有金丹可以化去酒氣,但喝多了肯定也傷身。
“杜……玉臨,你知道嗎?我可喜歡師尊了……可是……我惹……惹他生氣了……嗚嗚……”
“我就是個花心大蘿蔔,怎麼能見一個愛一個……渣女……哼……嗚嗚……我要師尊……我那麼好的一個師尊……嗚嗚嗚嗚……”
杜玉臨皺著眉頭沉目,凌微雨仰躺在屋頂瓦片上,抽噎著哭得剋制難受,眼淚糊了滿臉,實話說一點兒都不雅觀。
可沒來由的,杜玉臨卻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緊緊揪著,看著凌微雨自己為難自己的樣子,他很想衝過去將人拉進懷裡摟緊,輕聲安慰著。但理智告訴他,他沒有這個資格。
樹影婆娑,微風徐來,月色朦朧。
哭累了的凌微雨漸漸睡了過去,杜玉臨將人從屋頂上抱下來放到先前的臥房裡。誠不可欺,他見過酒仙宮關慕白的寢房佈置,如何會不知道眼前這間臥房也是關慕白的。
夏末的小院不算安謐,時近時遠傳來青蛙咕呱的叫聲。杜玉臨在房間裡又默默守了會兒熟睡的凌微雨,確認她不再醒來才起身離開。
杜玉臨記起,小時候母親的一段話。那時他還小,父親連著給他添了好幾房姨娘,他很不高興。可是母親卻好似渾不在意整日笑容滿面。他問母親為何如此?母親摸著他的頭告訴他:倘若一個人特別愛笑,說明他內心深處特別的悲傷;一個人如果經常嗜睡,說明他內心很孤獨;一個人若是經常記性不好,說明他曾經失去的太多。
當時杜玉臨還小,聽不懂母親說這些話的意思。如今,他看著這樣的凌微雨,似乎又有些懂了。為何當初他特別想帶著凌微雨回家見見母親,大約他第一次見到凌微雨的時候,便覺得她和母親是同一類的人。
好在後來父親和母親相處還算融洽,那些姨娘也沒有給他添些弟弟妹妹,父親年紀越大,對他的寵愛尤甚。這次送他來蒼梧雲山就是希望他好好歷練一番,以後好接手幷州杜氏宗門的產業。
世界上最痛苦的距離就是,你不在我身邊,卻住進了我的心裡。
“雖然很難過,但我還是決定,忘記你了……”
長街月色拉長杜玉臨的影子,他走的緩慢,卻又笑的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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