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方虛脫的趴在床上,身上的衣袍已經被脫去,露出血肉翻白的後背。
醫官正在給俞方上藥,不停消毒,有些深的裂開地方還需要縫合。俞方緊緊攥著身下的被褥,死死咬著口中的白巾,硬是一絲不吭。
我走進來就看見俞方拼命忍痛的樣子,心裡不由一陣煩躁。
“他怎麼樣?還能動嗎?”
開藥寫單的醫官已經很老了,只見他顫顫巍巍的起身要給我行禮,我忙扶住他手臂,“你老還是先坐著說吧。”
“咳……是……回稟君後,魔君……傷勢有些麻煩,還需靜養……咳咳……”
“啊,行了行了,你開你的藥單吧,看把你喘的,以後少說話了……”
俞方聽見我說話的聲音,鬆開緊咬的牙關吐出白布,偷偷看了我一眼,結果正好對上我看他的眼神,瞬間就秒變臉。
“姐……”俞方軟糯的小聲呢喃,眼裡盡是委屈。
我看到正在給他上藥的醫官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心裡無聲嘆道:這就不要你魔君的面子了?
“還能動嗎?手斷沒斷?能動的話,來……把這和離書寫了。”我邊說邊將手裡的白紙狼毫遞過去放在他枕頭邊。
這下,醫官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
俞方疼的眼裡續起一層水霧,突然賭氣一般將頭埋進枕頭裡,“你打死我吧!”
“你……”我靠,孰不可忍簡直孰不可忍,看來還是打輕了。
我突然笑了笑,一臉淡定的抄起桌上的消毒藥水湊到床榻邊,一股腦的全倒在俞方鞭痕裂開的皮肉上。
“唔……嗚嗚……”
醫官們相當配合的忙眼疾手快地按住俞方的肩膀,防止他亂動。我冷笑一聲,又拿起一瓶白藥撒了上去。
猛藥治重疾,醫官們暗暗鬆了口氣,也就君後敢這麼對魔君下手吧。
待醫官們一走,俞方隱忍多時含在眼裡的眼淚徹底不受控制流了下來,他也不說話,就是默默的流淚,淚水溼了枕頭上好大一片。
“行啦!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不嫌害臊啊!這鞭子我可是第一次用,沒掌握好力度很正常,下次,下次我保證輕一點兒。”
聞言,俞方哭得更兇了,肩膀抽泣著不停顫抖。
“……姐。”俞方一動身上就疼,小臉哭得可憐兮兮“姐……我疼。”
得,不讓他喊名字,不讓他喊小師父,他這一聲聲姐倒是叫的順口了。
造孽啊!
我不理他,氣勢洶洶的走過去故意粗魯的拿起他的手,坐在床榻邊給他輸靈力。從前這樣的事,俞方對我做過很多回,這次換我給他輸靈力療傷止痛。
“……”俞方趴著窩在被子裡只敢拿眼睛偷偷瞧我,想說什麼又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