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峰輕侯君座下弟子下山去夜獵邪祟的回來一批,馬上又有新一批補上。閒暇之餘我就到西峰主冥夜君那裡幫忙照顧夜獵受傷的弟子門生。
關慕白一走就是兩個月,連一封“傳信符”都沒有。我想給他寫,可是不知道是發給“上天庭”還是“東海古戰場”。後來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反正我什麼忙也幫不上。
鄒沾師兄越來越忙,每日天不亮就訓練弟子練劍打坐,三不五時的拉著弟子去下山歷練夜獵走屍,即使弟子們回來身上都掛彩受傷也不曾停歇。
昨日,鄒沾師兄更是請命東峰主輕侯君,要求帶領弟子去東海支援皇子蕭殿下,共退魔族。戰場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況且鄒沾得關慕白座下真傳,修為遠在眾弟子之上,他能代表蒼梧雲山到東海助力殿下,如虎添翼。輕侯君已經允准他即刻出發。
鄒沾師兄帶著弟子一走,北峰就剩下我一個人,高殿庭院更顯冷清。
美人師弟見我整日躲在酒仙宮偏殿的微雨閣中,便趁課餘時間經常下山帶些小食和稀罕物件來討我開心,算是這冬日裡少有的暖意。
臨近冬至,天氣越來越冷,微雨閣裡的炭火源源不斷,我便越發懶了,整日吃了睡,睡了吃,明明覺得自己都變成豬了,但一照鏡子還是原樣,就是精神萎靡不振,跟抽大煙似的。
漫長的冬天到處都是刺骨的寒風凜冽,我站在白皚皚的雪地裡聽著東南風在後山尖厲逆耳的咆哮,瑟瑟發抖的固執的仰望昏沉的天空,凍僵了手腳也渾不在意。
脖子都酸了也沒看到什麼,天空還是一片昏沉,沒有金光萬丈,沒有宮殿琉璃,沒有……沒有關慕白。
原來,我心裡早就裝滿了他,只是,我沒發現而已!
我失了靈核,沒了記憶,最痛苦的人應該是他吧,我無法體會沒有我的那些日子他究竟怎麼過來的,但現在我體會到了,沒有他的日子似乎時間都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寂寞,也是這麼難過。
初始見到他的時候,只是驚豔於他的溫文爾雅,清冷淡然,如嫡仙一般的存在美好的不甚真實。後來相處他雖話語不多,眸光卻溫柔繾綣,他的周身永遠縈繞著淡淡的桂枝木香,靈力溫暖,令人漸漸貪戀上再也離不開。
“只緣感君一回顧,從此念君朝與暮!平生不會相思,思之如狂!”
天色漸晚,我收回執念,默默轉身拖著僵硬的雙腿離開後山,剛回到酒仙宮大殿門口就碰到了徘徊的杜玉臨。
“師姐,你可回來了,我等你半天了,”杜玉臨迎了上來,趁著夜色看清我頭髮眉毛落滿白霜,眉頭一皺,忙將自己身上的雪貂披風解下來給我披上,嘴裡唸叨,“這麼冷,你又去後山了?”
我沒有吭聲,自顧自的朝微雨閣走去。杜玉臨楞了一下,捏緊手裡的乾坤袋無奈的跟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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