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開玩笑的說,定時交公糧瀉火,人也就不至於動輒精蟲上腦、也能幹巴利落的當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甚至臭來勁時搞一出殺妹證道了。
不過,貌似沒必要為了個高顏值床伴便遷就傲嬌妹,他還沒那麼飢渴,況且有身邊護衛、副官、秘書這個三位一體的坑,已經有瑪麗婭這枚人參佔了,沒必要再填個白蘿蔔。
“到時候看情況,順手殺了也就殺了。”他心想。
一覺睡醒就是平安夜,接著是聖誕節。
不管他自己怎麼看待這個節日,都不影響大多數人隆重的的過節。在這個大節期間,很多事務都是不能正常運轉的。當然並不包括破門抄家這類事。
聖誕長假期間,英國巫師界最被熱議的,就是幾家純血權貴和一批黑巫師樓塌家破。
抄家利大,世人皆知,自然是不肯隔夜,以免夜長夢多,所以自從法蘭克福公審之後,律師、評估人員、便在如狼似虎的傲羅陪伴下,踢破一處處秘境、豪宅。聖誕節都不休,盡顯敬崗愛業。
凱恩不用去現場,也不難想象破家的那種悽惶與悲苦,畢竟沙菲克家也上演過類似一幕,就在五年前。
這類事情非要用對錯正邪裱,有點矯情,他更願意從成王敗寇、風水輪流、冤冤相報的角度看。
這世上伸張不了的正義多了去了。這世上作惡多端、卻心寬體胖、身邊有專業的保健醫生伺候、頤養天年活過90的壞蛋同樣不少。說什麼天網恢恢、報應不爽,都是自欺欺人的、是認命之人當鴕鳥的理由。
他不信這個,他甚至不太在意這個,忙,顧不上,還有就是經歷的多了,很難走心了。
輪迴者在任務世界,各種角色扮演,遭遇各種災厄,包括全家慘死,總是惦記這類悲苦事,會影響到決策和行為。
有人會說這裡明顯是現實世界啊,能跟任務世界比麼?可世上的事,有多少是真的拎的清清楚楚的?有多少人是真能做到不把職業病帶回家的?
當認知養成、當習慣養成,不論是何時何地、工作生活,差不多都是那樣。人生就是一段旅行,長點短點,就是一場戲,戲中套戲,大戲小戲。被經歷踩在地上摩擦的太多,眼中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既視感,心也變糙,麻木了。
就像那句話說的,愛不起來的人,也很難真的恨點什麼。
凱恩對當年那些參與瓜分沙菲克家族的純血權貴,就沒有太多的恨意。那類人就是那樣的尿性,在諸世界見了太多、太多,還能每次都能被激的怒火衝冠、咬牙切齒,這感情得是有多充沛?
當然,恨不起來不代表不鬥爭。無須談什麼道德,就是最簡單的、同時也是最難落實的:你怎麼對人,人怎麼對你。
公審判決定下了賠償的基調,等落到實處,不可避免的多了許多,應賠100,現在成了400,辦事人員撈了200,分贓一般,一說起來,還振振有詞:啊,這些都是民脂民膏、不義之財。
沒錯,是不義之財,但這不等於劫這種富濟自己的貧是正義行為。搶錢就是搶錢,裝什麼行俠仗義的比?
凱恩很清楚這裡邊的玩法,深知破家並非結束,而是開始。
破家之後,下獄者的家人少不得四處奔走、上下打點,為下獄者,也為自己和其他家人。求人賠笑賠錢賠身體……
結果人求了一片,錢花了一堆,事未必能辦成。等到毛幹血盡,不想死心也不成了。
人犯王法身不由己、家人也跟著位輕人賤,這跟冤不冤沒關係,就是形勢如此,失了地位,跌落在泥地裡,必然落得一身髒臭,也總有人伸腳來踩。
這些沙菲克母子也都經歷了,區別就在於有所準備、及時止損,沒有真個慘到賣身睡大街。真慘成那樣的是伏地魔母子,其中有多少可恨、多少可憐,沒有親自見證,又有誰能真正說的清?
凱恩既然有這樣深刻的認知,自然不會無動於衷,他倒也不會高風亮節的不要賠償,而是拿出等值的財富,建立了‘贖罪基金’。
基金會也就二十多人,其本身的運轉一定程度跟魔眼商會掛鉤,下設心理輔導中心、培訓中心和就業安置中心。專門針對罪犯家屬。
凱恩的意思是,活不了,這裡有條路。覺得面子比生存更重要,寧肯賣身賣腎也不來大仇人的門下謀生計,沒問題,死去。
勞拉•克勞馥在聖誕節期間來拜會時,還提起這事,稱讚凱恩其實是個好人。
“這年頭是非混淆,連我這種說殺人全家就殺人全家的,居然也是好人了。”
勞拉自然知道凱恩是說卡雷特家族的事,她當時跟鄧布利多一個鼻孔出氣,想要保卡雷特家族的人,氣的凱恩都不想跟他們說話了。
最後怎樣?鄧布利多保護住了哪個?她又拯救了哪個?卡雷特家族唯一無辜的就是愛麗絲,凱恩救的。
很多事,發生時人懵著,想不太明白,可事後慢慢品,是非功過,就變得了然了。正是因為這段日子掰扯清楚了這些,勞拉才發自內心的覺得,凱恩這人其實挺不錯。
“說起這個,我前天見到梅莉•卡雷特了,在倫敦的一間酒吧。”
勞拉爆料成功,凱恩聞言眼中立刻亮起雷霆般的光芒,梅莉是弗蘭的妹妹,凱恩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這女人怎麼避過滅界災厄的,而是那軀殼中藏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