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向日葵花田回去路上,周山和霍相思兩人先去了一趟霍家老宅,探望了一下霍先生夫妻兩人。
老兩口經歷了晚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
整個人的精神好像都壞掉了。
甚至可以用萎靡不振來形容。
霍夫人在院子裡種的一些植物花草,過了個年,也都凋敝了。
霍先生的棋盤也在飄窗那裡,放了不知道多少天,甚至已經落上了一層灰。
一個人的死亡。
大概只有家人才是永久走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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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相思心疼父母。
讓周山在樓下陪著爸爸下了一盤棋,自己拉著母親,去外面走了走。
雖然已經到了春天,但是乍暖還寒,霍相思給媽媽披上了外套,緊緊的抱著媽媽的胳膊,依偎在媽媽的肩膀旁邊,細聲細語的說道,“媽,周山說,以後我們的第一個寶寶叫霍小葵。”
霍夫人愣了一下,語氣低低的說,“你跟小周說,我們家裡沒那麼封建,姓什麼都好。”
相思說道,“霍小葵多好聽啊,媽,到時候我生了寶寶,你和爸要給我帶寶寶。”
霍夫人說道,“只要你放心讓媽帶,媽一定幫你帶,你爸就算了,你爸粗手粗腳的,給自己乾點活都整不明白,還指望你爸去帶孩子嗎?他也太兇了,你哥從小就是被他兇到大的,從來不給你哥看個好臉色,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對你稍微好一些,但也是板著臉的時候居多,我以前工作忙,不當回事兒,我現在退休了,可不能讓你爸對孩子還像對你們兄妹倆這樣。”
霍相思笑了笑,“媽,我覺得我爸很好了啊,你可別在他面前這樣說,他會傷心的。”
霍媽媽拍了拍女兒的手背,長長的嘆了口氣,“當然傷心了,不光傷心,還後悔呢,這幾天晚上我每天半夜醒來,都能看到他一個人看著你哥的照片發呆,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腦袋上的頭髮一根一根的全白了,我安慰他的時候,他還兇巴巴的說,有啥可安慰的,兒子為國捐軀,他應該自豪!自豪個屁呀,自己天天晚上掉眼淚,眼都快瞎了。”
霍相思眼眶溼潤。
立刻把小腦袋往旁邊撇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壓退眼睛裡的熱潮,才轉回來,“那你可不能因為我爸說話不好聽就不管他了,你是我爸的枕邊人,和我爸在一起的時候最多,我爸也最聽你說的話,要好好的勸勸他,要是把眼睛哭壞了,還要怎麼看自己的外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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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點頭,“你就別擔心我和你爸了,時間總能治癒一切的,一個月不行的就一年,我們總能走出來的,你也不能為了讓我和你爸早點走出來,現在就冒險要寶寶,小周的身體還不行,萬一……你們會後悔一輩子的,聽媽媽的話,知道了嗎?”
霍相思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利弊,媽,你和我爸不能總待在屋裡,你們得出來走走啊,我剛剛一進去,你們房間裡都有發黴的味道!”
而客廳裡。
周山正在和霍先生下棋。
霍先生一邊下棋,一邊說,“霍梟就沒有你的這種耐心,從小就跟個猴似的,呆也呆不住,他媽總說他屁股下面有炮仗,他小時候我教他下棋,就學會了一句象走日馬走田,你問他是什麼意思,又一問三不知了,呵呵。”
周山看到霍先生落下棋子之後,拿起自己這邊的棋子,落在了自己原本就思考好的位置,“父子之間大概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我和我爸也是,我總覺得我爸一直看我不順眼,直到我爸爸去世之後我才明白,父子之間的那種感情,大概就是說不出來的彆扭的。”
霍先生微微一笑,“嗯,帝國的父親對兒子,基本上都是一個樣兒,畢竟都是大老爺們,能說出什麼肉麻的話來?”
周山點頭,“是呀,但是我知道我父親也是愛我的,就像伯父你也深愛大哥一樣,男人的愛總是難以啟齒,卻無處不在。”
霍先生的手指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