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子慎這個男人,他過得也苦。
以前諶家興旺的時候,諶啟良是一家之主,是他管家的。後來諶啟良落馬了,整個家庭的責任全都落在了諶子慎身上。
那一年家中遭鉅變,諶子慎好多生意沒法繼續了,那時候他甚至以為,可能自己的事業也將毀於一旦。
但他不能認輸,他不能倒下,如果連他都垮了,父母如何是好,子萱如何是好!
他硬著頭皮迎難而上,求助無門,沒關係,冷暖自知這個道理他素來都懂——他挺過來了,他真的挺過來了,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在那麼多人的冷眼旁觀中,一切的困難都過去了。
後來的後來,遇到了愷悅。
他的苦,似乎漸漸在淡去。
再後來,愷悅和他互許終生,那些苦,便化為了烏有,連個影子都不再留。
但他從來都沒有對愷悅說過,不是我要了你,而是你收留了我,我這個孤獨的男人,這顆孤獨的人。
夜深人靜,愷悅在男人溫熱的懷裡睡去。
諶子慎摟著她,卻失眠了。
諶子慎經常失眠,但第二天仍舊可以精神百倍元氣滿滿的去上班,因為他失眠的時候,都在看愷悅,在想愷悅。
其實不是失眠,是潛意識不想睡。他總是,想躲看一看她。
這個女孩兒,這個女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媽媽。
諶子慎低頭,笑意溫和的親愷悅的額角,在她耳邊小聲的說,“有你真好。”
……
……
次日一早。
諶子萱最先起來,先下樓看看爸媽起床沒有,爸媽要是沒有起來,她就去給大家做吃的。
諶子萱現在什麼都好,就是不是很喜歡說話,也不愛笑,一張臉總是波瀾平靜,沒什麼太大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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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真的很淡然,對一切。
爸媽喜歡吃麵條,大哥和愷悅要吃烤麵包和牛奶,諶子萱繫上圍裙,說幹就幹,動作很麻利。
她廚藝不怎麼好,但出獄之後天天在家裡幫著,做這些事很熟練的。
七點鐘,愷悅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
看見諶子萱在廚房,笑著叫了一聲子萱姐,子萱轉身看她,終於露出淺淺一笑。
愷悅覺得,現在的諶子萱,笑起來比以前真是漂亮多了。
“我以為我起得最早,還說下來給大家做早餐呢。”愷悅說。
“沒關係,我可以做。”
愷悅看她袖子掉下來了,趕緊給她捋上去,子萱說謝謝。
愷悅又笑笑。
愷悅是個溫和的姑娘,讓人特別願意靠近,諶子萱和她站在一起,沒有任何不適。
但其實愷悅知道,諶子萱應該多少會有人際交往障礙。
所以愷悅儘量多主動和她說話。
“今天正好週末,老諶睡了個懶覺,等他睡飽了起來,我們可以去郊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