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金融大廈二十樓,有一間可以看見全城風景的咖啡廳。
諶子萱去機場之前,和霍澤南約在這裡。
幾年不見,彼此都有不少變化,但坐在一起,彼此間的氣氛卻還跟過去一樣。
他們似乎永遠都無話可說,以前是,現在還是。
諶子萱到現在才開始覺悟,當年怎麼就那麼死心眼,非他不可?
男人坐在她對面,表情寡淡,看著她的時候,給自己點了根菸償。
今天諶子萱不想抽菸,靜靜的坐著,面前放著一杯沒加糖的拿鐵。
霍澤南喝的白水。
兩個人大概靜坐了有五分鐘,相顧無言,自霍澤南坐下來開始,諶子萱一直盯著他瞧,到底,還是她先開的口。
“找我,又沒話說,霍大總裁你今天很閒?”諶子萱冷冷笑了一聲。
霍澤南眯著眼吞雲吐霧,隔著煙霧目不轉睛瞧著她,那眼神晦暗不明,盯得諶子萱頭皮發麻。
又過了大概半分鐘,霍澤南垂眼點著菸灰,這才淡淡開口,“如你所願,她離開了我。”
諶子萱呵呵笑出聲來,往後一靠,靠在了單人沙發裡,“那我不是該開一瓶香檳慶祝?澤南,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你慶祝吧。”
霍澤南面不改色又抽了口煙,“我應該猜到她是見過你,你刺激她,就像兩年前刺激我那樣,你很厲害,你把所有事情都算計了一遍。真的,我特佩服你。”
“澤南,宜甄很想念你,你不打算跟我回美國看一看她嗎?”
“我不介意我家多一個小孩,你可以把宜甄給我。”
她答非所問,他並不跟她急,語氣依舊是那樣的不疾不徐,這樣的不疾不徐,倒叫她幾分抓狂。
“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打定主意要和你離婚,就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你打算等她,還是說,你霍澤南也學會了死纏爛打?”
她說這樣的話激他,也不過換得他一聲輕笑,他對她說,“她要不要跟我離婚你管不著,你今天回舊金山,但以我對你的瞭解你指不定哪天就又回來了,如果我和她順利和好的話。”
諶子萱聽得臉色一變,她剛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下句就被他打斷,“我跟你說過任何人都不要試圖攪在我和她中間,我和她有了矛盾又怎樣,即使我和她就是離了婚了,但在我那裡,依舊有著她的位置。
諶子萱我只是想跟你說一句,別再出現在她面前,記住我的話。”
那天下午諶子萱坐出租去了機場,霍澤南坐在那裡,喝完了那一杯咖啡才離開。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諶子萱很多年都沒再回國。
霍澤南看她的眼神是無情的,多年前至少還會有點溫度的目光,如今只剩下厭惡和冷漠。
他能主動去找她,完全是為了童幼琳,在他心裡,那個女人究竟是哪點比她好!
諶子萱分不清自己對他現在是哪一種感情,還愛嗎,或許更多的,是得不到的不甘心吧。
她和她哥不一樣,她做不到拿得起放得下,她的餘生,都會憎恨著幼琳,憎恨著霍澤南。
諶子萱在機場候機室最後呼吸了這座城市的空氣,她想,她再也不要回來了。
……
……
下午三點,霍澤南開車去陸家。
路上接了助理電話,有份合同需要他過目。
他讓助理把合同給他拿到了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