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三十,就在許樵在那裡費著口舌哄自己老婆的時候,他岳父岳母來了。
霍舒城一大早就看了報紙,氣得差點就要心肌梗塞了。
在家裡待到現在,跟許樵打電話是關機,跟霍澤南打電話那人也不接,思琦那手機從昨晚開始就一直關著,老年人很容易氣急攻心,尤其是思琦在外面幹了這麼一件敗壞門風的事,他找不著人,一個都找不著,更是氣得跳腳——他叫上鄭薈如,今天他自己開車,直接就到霍澤南這邊來,他知道思琦肯定躲在這裡。
報紙出來以後,許樵的爸媽也打了無數電話找思琦找許樵,找不到人,才打給霍舒城,許父也是一個厲害人物,人大面大,豈能容忍自己兒媳婦身上發生這種事,但也是忌憚霍舒城身份,電話裡沒把話說得多難聽。
今天要是思琦回到婆家,免不了一頓暴風驟雨,在那之前,霍舒城得見見自己女兒。
思琦坐在沙發上,許樵單腿跪在她腿邊,拉著她的手一直在哄,幼琳和容嬸無奈的在一旁,幫不上忙,就跟看小品似的看著那兩人。
外面有動靜,幼琳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
容嬸已經朝外面去了,說她去看看。
有人在外面扣門,容嬸抬高聲音說著“來了”,快步去門口。
開了門,一看是首長,容嬸整個一愣,“首、首長?”
霍舒城站得筆挺的,身著整潔的中山裝,雙手背在身後,喉嚨裡沉沉的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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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著容嬸,只問她,“思琦在這裡沒有?”
容嬸沒在首長面前撒個謊,不自在的笑了笑,點頭,“在。”
霍舒城又瞧了她一眼,抬手將她推開,徑直邁進了門檻,朝裡面走。
鄭薈如站在門外,摁了摁眉心,嘆氣。
她手裡拎著包,沉默了一陣,在躊躇要不要進去。
這地方不是她該來的,這是溫明珠孃家的房子。
容嬸在她臉上看見尷尬和猶豫,眨了眨眼,叫她,“夫人,進來坐。”
鄭薈如有僵了一僵,然後,她感激的看著容嬸,容嬸眼中只有善意和溫和。
容嬸本來是不喜歡她的,但這麼多年過去了,鄭薈如不管是性格還是脾氣都有變,以前是趾高氣昂的一個人,現在變得隨和了,容嬸對她有所改觀。再者,她是幼琳的親生母親,不堪僧面也看要看佛面。
鄭薈如跟在容嬸身後進了院子。
前面,霍舒城已經穿過前廊到了院子前,透過玻璃窗,隔得老遠的就看見思琦和許樵在那裡,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思琦也看見他爸走進來了,心裡有著恐慌,下意識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小時候犯的錯不少,挨的揍也不少,她爸這個人,通常都是脾氣暴躁在前,講道理在後。
思琦已經做好準備今天狠狠挨一頓揍了。
“爸。”
思琦見了霍舒城,叫了一聲,許樵也跟著叫。
幼琳也叫爸。
霍舒城誰都不看,就只看他那個“好”女兒,一雙眼睛鷹般鋒利,在這種氣氛下,很是滲人,思琦怕得要死。
“霍思琦,你好樣的啊。”
霍舒城笑眯眯的,笑裡藏刀的,揹著手朝思琦走過去。
思琦怕了,一邊叫著“爸”,一邊往許樵身後躲。
“嫁人了,我管不得你了,你在外面就跟我搞這些么蛾子?!”
霍舒城已經是滿臉帶笑,走到沙發前停下腳步。
他的視線,停在思琦喝的那一杯濃茶上。那茶換過幾次水,已經不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