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子慎嘿嘿一笑,然後嘆氣。
“前幾天就覺得眼睛模糊,今天早上尤其模糊,看人看房子重影。送完孩子去學校,去公司的路上就不行了。”
又嘆了口氣,語氣輕巧,“不過老子命大。”
霍澤南指尖夾著煙,就望著他笑,笑得他頭皮發麻,就轉開了眼睛,“老子怎麼覺得你幸災樂禍?幾十歲的人了,你至於不至於?”
霍澤南沒理他,眯著眼又抽了口煙。
這個時候正好護士進來,一看病房裡有人這麼放肆的在抽菸,瞬間就發火了,“哎你怎麼回事,怎麼在這兒抽上煙了?”
這個護士年紀較大,不是那種年輕的沒結婚的小姑娘,所以男人長得再帥也沒用,也得罵。
霍澤南被罵得摁熄了煙,諶子慎在一邊笑眯眯的,甚是滿意。
醫生辦公室。
幼琳坐在醫生的辦公桌前,醫生拿著諶子慎腦部的片子在看,皺起了眉。
醫生皺眉,幼琳心裡就緊張,“醫生,是不是哪裡不對勁啊?”
“是有點問題。”
醫生放下片子,推了推眼鏡,然後問幼琳,“你先生他以前腦部是不是受過重創?”
幼琳點頭,“半年多前出過一次車禍。”
醫生嗯了一聲,“那就對了,他腦部一直都有血塊沒有散盡,這會嚴重影響到他的視力。怎麼你們家裡人都沒有重視嗎?”
“我們根本不知道。”
幼琳有點慌,醫生看了她一眼,心說你是他老婆你不知道?
幾分鐘後,幼琳拿著片子出來,要去樓上的病房。
心裡沉沉的,因為醫生說那些血塊如果一直在腦部沒有除盡,不僅會影響視力,還會影響到神經中樞,會有生命危險。
沒多久到了病房,見那兩個男人還在那裡有說有笑,幼琳走過去將片子扔在諶子慎身上。
霍澤南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移到那張片子上。
諶子慎明顯愣了,他不知道幼琳這火氣從何而來,直到幼琳說“諶子慎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不清楚嗎”的時候,才意識到有問題。
“怎麼了?”
他看看幼琳,又看看那張他根本看不懂的片子,問幼琳,“醫生跟你說了什麼嗎?”
“你當時車禍之後,根本就沒有痊癒就出院了是不是?”
“……”
“你覺得你運氣好,覺得自己不會那麼倒黴是不是?”
幼琳拉了根凳子坐在床這頭,扶著額頭,良久,在諶子慎一臉茫然的時候告訴他,“這位仁兄,我想你暫時不能工作了。”
……
……
上午十點三十,陳露露來了病房。
看著老闆現在這樣子,她其實都有點不忍心打擾他,但該彙報的工作還是得彙報。
陳露露站在諶子慎床前,手裡拿著工作筆記本一項一項的念,霍澤南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一臉閒閒的表情,不過他記性好,陳露露唸的那些基本上都在腦子裡記下來了,一會兒諶子慎要是沒聽明白的,他可以重複。
幼琳被醫生叫去商量手術的事,但幼琳現在還不能做主,霍澤南也不能做主,她一五一十告訴醫生,“他家人都在國外,我跟他呢,已經不是夫妻了。”
醫生恍然大悟,“這樣啊,那確實得和他家裡人商量一下。”
幼琳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站在走廊上安靜了一會兒。
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給沈君儀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