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南瞧見她眼中淚光,心頭驀的一疼,見不得她這個樣子,長臂摟著她的腰讓她轉過了身去,他再貼上來,幼琳仰著頭,雙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入了夜,鎮上涼意襲來。
沒有關窗,涼風從窗戶外面灌進來,屋子裡的溫度有些低了,幼琳光潔纖細的手臂上,起了一層小疙瘩。
她累得已經睡著了,霍澤南給她拉好了被子,自己再下床去,放輕了腳步走到窗邊。
黑暗的屋子裡星火點點,是他指尖的煙火。
昨天給父親打了電話,是單秘書接的。
單秘書轉達了首長的話,讓霍澤南什麼時候想通了再找他,這期間他不會再和他聯絡,意思很明確,就是要霍澤南和幼琳徹底斷了。
霍舒城回北京時帶著鄭薈茹,足以說明離婚一事就此作罷了,霍澤南想也知道,他和幼琳八年感情都不容易斷,更何況他們夫妻二十幾年,哪能說離就離?
更何況,事實就是鄭薈茹對不起幼琳和她父親,對霍舒城而言,她的欺騙也只能算是善意的欺騙,霍舒城捋順了整件事情之後,要原諒她也不難。
霍澤南在電話裡對單秘書說,“單叔叔,麻煩您轉達他一句,我和幼琳,是一定會結婚的。”
單志傑嘆氣,語氣無奈,“澤南,你又何必為難你父親,站在他的角度,他也很尷尬——哪一個男人能接受跟前妻的兒子和現在老婆跟前夫生的女兒結為夫妻的,澤南你好好想想。”
“我跟她又不是亂.倫!”
霍澤南沒再多說,只不過撂下電話之後心情比之前更沉重了。
調動這種事情,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三年五年,這次去四川,真的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那幼琳呢,他說了要給她一個名分,又得等到什麼時候?
這天晚上霍澤南整夜未睡,幼琳是不知道的,因為她一覺醒來,男人就躺在她身邊。
次日早上八點,霍澤南接到方瑜表姐的電話,讓他們三個過去,說是方瑜願意見他們。
出事到現在,容嬸已經從幼琳的態度相信這件事與她無關,但是越接近真相,容嬸心裡就越緊張,那種滋味很難形容,心裡堵得慌。
方瑜坐在幾個人面前,雙手鑽在一起,很明顯是心虛。
她都不敢看容嬸,容嬸犀利的目光讓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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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不肯開腔,也不知道該從哪一句話說起。昨晚表姐教訓了她幾個小時,徹夜失眠,一早起來眼周都是腫的。
她說她想通了,一天不說出真相,就一天過不了安穩日子。
諶子萱給了她一大筆錢,她有膽兒要,卻沒膽兒花,都不知道自己當了一輩子好人怎麼就壞了這一次呢?
她抬頭看了看面前的人,霍澤南,幼琳,容嬸,還有一直鼓勵她的表姐,而後又低下了頭,她像是醞釀了許久,這才開口,“那天下午,我本來是在廚房洗手,突然聽見樓上起了爭執,聽聲音,是老太太和子萱。”
說到這裡,方瑜看向幼琳,眼裡佈滿了悔意,“幼琳,我不是故意要坑人害人,是子萱她威脅我,要是我說真話,她就會反咬一口說是我行竊未遂對老太太起了殺機。”
幼琳心裡陣陣寒意,“……”
“我一直躲在廚房裡,是因為好奇,子萱和老太太說的那些話太令人震驚了。”
她又朝霍澤南臉上看了一眼,霍澤南冷清的一張臉讓她趕緊收回了目光,“我聽見有人摔下樓,嚇得趕緊從廚房出來,一出來,就看見老太太躺在地上了——那個時候老太太就沒了氣兒了,我伸手一摸,給我嚇個半死。”
“是諶子萱害死老太太的,我膽小怕事,我不敢說真話,這才讓大家以為是幼琳做的,其實幼琳早就走了,是我拿座機打給她,才把她叫過來的……”
方瑜說完之後就捂著臉嚎啕大哭,“對不起,對不起幼琳……”
容嬸站在邊上,一雙爬滿皺紋的眼睛早就已經紅了,霍澤南摟住她的肩膀,對她說,“這就是真相,千真萬確,奶奶不是幼琳推下樓的。”
“怎麼會是子萱呢?”
容嬸哽咽著抬頭看霍澤南,不可置信的說,“老太太那麼疼她,她怎麼能這麼做呢?”
說著就哭了,哭得那樣傷心,嘴裡唸叨著,“老太太死得太慘了,太慘了……”
方瑜再沉默了好一陣之後,調整好了情緒,站起身來,走到霍澤南和幼琳面前,“首長,有件事情,我覺得也該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