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如何懇求你,你就是不肯放棄澤南,是不是?”
鄭薈茹心中泛起寒意,她收回了視線,不再看幼琳。
幼琳注視她許久,只說,“很抱歉,沒有辦法答應你。”
“你就這麼狠心?你就這麼見不得我過安穩日子?幼琳,我是你的親生母親!攖”
鄭薈茹說著聲音就哽咽了,她低頭拂去眼角的溼潤,又道,“你明知道澤南他父親是堅決容不得你和澤南的關係,你就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不惜搭上我?”
幼琳搖頭。
片刻後,她平靜的對鄭薈茹說,“他父親不是容不得我和他,而是容不下我和你。這不是我的錯,我沒有這個義務要去為你的過失付出代價,鄭女士,如果有一天澤南他父親真的知道我是你的女兒,不管他是否同意我和澤南在一起,我都會爭取,為了自己爭取,也為了孩子,所以你不要試圖說服我放棄澤南,除非是他先不要我。”
幼琳說完就轉身先走了,鄭薈茹站在她身後許久沒有動一下償。
幼琳沒有等她。
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和自己的母親同行過哪怕一小段路,現在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她要走的那些路,有父親,有澤南,有小遠,就夠了。
這天晚上幼琳再次失眠。
閉上眼睛,彷彿就能見到鄭薈茹失望的眼神。幼琳記起當年在霍家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再看現在的她,似是老了許多。
儘管依舊是那樣漂亮,高貴,到底過去了那麼多年,臉上不知不覺間已多了些皺紋——幼琳總是能對她生出些許不忍,哪怕心裡依舊是無法接受她那個人,可一想到霍舒城要是得知她曾結過婚還有過孩子,霍家的家庭戰爭肯定是一觸即發。
其實幼琳不願意那樣,她不想看見鄭薈茹晚年過得不好,可能這就是血緣,幼琳是真希望她能安安穩穩的度過往後的時光。
這天晚上霍澤南也睡得晚了些,他想幼琳了,半夜給她發來一條簡訊。
不是問她有沒有睡,只告訴她,等他放年假,有時間了,要帶她和小遠去郊區小鎮子上度幾天假。
幼琳沒有回他,拿著手機發了好久的呆。
霍澤南發完那條訊息就睡了,他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醒來回不回收到幼琳的留言,但這一晚,他睡得很安穩。
直到霍澤南放年假回來,這期間,幼琳都沒有回應過他。
霍澤南這個人通常不容易急躁,幼琳沒有回他,到時間當面問她就是。如果她不願去,如果她想做其他,他都依她。
……
……
最近諶子萱一直待在家裡,無事可做,就和方瑜一起打理霍家花園裡的那些花花草草。
方瑜不經意的從容嬸那裡得知霍澤南姥姥家養的木槿花開得很好,便在諶子萱面前提了一提,表示她也很喜歡木槿花。
諶子萱倒是很詫異,“是嗎,姥姥家養起了花草?”
湖邊的房子諶子萱一次都沒去過,她覺得那地方都沒有人煙,人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怪嚇人的。
方瑜正在修剪枯枝,回答她,“那天容嬸說的,容嬸還說養那些花草的人比我有能耐多了。”
方瑜說著癟了癟嘴,“我還真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把那些花養成了什麼樣子……”
諶子萱笑了笑。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淡淡的瞅著方瑜,“你想知道?”
方瑜摸了摸腦袋,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沒,沒,我就開個玩笑。”
諶子萱放下手裡的水壺,拿起一邊的毛巾擦了擦手,“你要真想知道,直接去對面問我嫂子就行了。”
在方瑜一臉茫然的表情中,諶子萱轉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