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琳手上的動作徹底停下來。
諶子慎看了她一眼,走過去往她側邊一站,轉頭看著她,平靜道,“箇中緣由你比誰都清楚,有朝一日霍舒城知道你和鄭薈茹的關係,你覺得,他能容忍本該叫他一聲叔叔的人,改口叫他公公?”
幼琳低頭,心跳變得有些紊亂。
諶子慎只是笑了一下,“當年鄭薈茹小三插足,霍澤南跟他母親感情有多好,他就有多看不起鄭薈茹。同樣,鄭薈茹有多礙眼,你作為她的女兒,也就有多礙眼。”
幼琳攥緊的手心,有了汗意償。
早已清楚的事實,被他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像是耳光子扇在她的臉上,扇疼了她。
“你不敢讓他知道。攖”
在諶子慎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小陳已經在門口敲門了。
諶子慎臉上恢復瞭如常的表情,說了一聲請進,人已經走到沙發坐下了。
……
……
諶子慎平安出院,廣和集團又恢復往日寧靜。
集團內部的動盪讓諶子慎看清了誰是敵誰是友,於一個商人而言,這場車禍大難不死,倒是必有後福。
夜裡一個人坐在酒吧角落裡享受難得的清淨,臺上的女歌手用那百轉千回的嗓音唱著感人肺腑的情歌——情歌沒有把諶子慎唱得傷感,倒是杯中酒,喝得上了頭,回憶起往事,百般滋味聚集在胸腔內,令人窒息。
fora是這個時候來的。<ceen的手拿包,看樣子是剛從什麼時尚聚會上離開。
視線中英俊成熟的男人就坐在那裡,外套放在一旁的沙發上,他仰著頭,閉目養神,看樣子是喝得多了,酒勁兒上來了。
fora走過去,放下手裡的包坐在他的跟前,看了他好一陣才開腔,“走吧,這裡烏煙瘴氣的,呆久了難受。”
她不喜歡這些地方,而在她看來,諶子慎也不該屬於這樣的地方,他是那樣高貴的男人,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不適合他。
諶子慎掀開眼皮看她,眼中泛著冷淡,他不言語,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看得出他情緒不好,不然也不會在才出院不久就一個人跑來這裡找醉。
諶子慎借酒澆愁不是一回二回了,從他去年回國到現在,fora不止一次陪他到天亮。
年輕的時候迷戀他,是迷他身上那與身俱來的優越感和不可一世的驕傲,時隔多年,她一如當年那般對他痴迷,無怨無悔,哪怕他身邊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是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諶子慎不再喝酒,他就靠在沙發上,眼睛一直閉著,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fora就這麼守著他,滿目溫柔的注視著著他,不曾離開他一秒鐘。
凌晨一點,她驅車帶他回去。
回她的家。
他常去的地方,卻沒有一次,上過她的床。
其實fora不難猜到,她於諶子慎而言,頂多也就算一個知己,哪怕他明知道她愛他。
就在當日他帶著那個女人去她的工作室選衣服的時候她就知道,能讓她見到自己的妻子,這樣的男人,又怎會在婚姻裡出軌?
fora比誰都清楚,諶子慎他不幸福,他要的,那個女人根本就給不了他。
她猜對了一半,卻沒猜到另一半。
幼琳不僅給不了他要的感情,連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原始的渴望,她也沒有滿足他。
此時,諶子慎坐在fora家客廳的沙發上,他已經閉著眼睛靠在那裡,而fora,安置好了他就去廚房煮解酒湯了。
也就是這個時間,諶子萱沒有在家裡,她去酒店見了周淮坤。
房間裡明晃晃的光線,照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就顯得她整張臉更為蒼白了。
“我還以為,以我媽的個性一定會告那個人。”
之前就計劃了好了,肇事者坐牢的話,就給他家裡人五百萬安家費,誰知道沈君儀在做了個什麼奇奇怪怪的夢之後竟然決定不告他,這樣一來,諶子萱自然是不會給他那麼多錢了。
人都是貪心的,眼看那筆錢就要到手了,那個人又怎會甘心她臨時變卦,於是三天兩頭的打電話威脅她,讓她不勝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