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琳想起那個時候澤南問她想不想要孩子時的期待表情,其實她知道,不僅她想要,他更想要——有了孩子,有了愛人,也就有了一個家。
然而,這個時候,霍家的車就停在巷子口。
容嬸坐在車裡,整個人都是忐忑的。
車裡除了她和司機,還有另外兩個人,雖然穿了便服,其實就是老太太找來的兩個高大見狀的當兵的。
容嬸坐在前排,不是回頭看那兩人,那兩人面無表情,這讓容嬸覺得很是滲人,不知不覺背心就冒了冷汗。
沒多久,幼琳出現在視線前方,容嬸的心跳得很快,那句“就是她”卡在喉嚨裡,半天都說不出口——只要她一句話,幼琳立馬就能被那兩個人綁到車上,然後送去醫院。
容嬸真是不忍心啊,到底也是個人啊,為什麼要受這樣的醉,錯就錯在她愛錯了人麼?但是誰又規定了,誰該愛誰,誰不該愛誰!
但是老太太的命令不敢不從,容嬸眼睛一閉,對那兩人說,“她來了。”
有時候容嬸常常在想,缺德的人死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連閻王都不回收你,那你就是孤魂野鬼!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子慎和老太太在房裡說了些什麼,他在裡頭呆了整整一個小時才離開,他走後,第二天早上老太太就把她叫過去,老太太對她說,“阿容,那個孩子啊,不能要。”
眼前是混亂的,容嬸閉著眼睛也能聽到幼琳的驚呼和哭喊聲,直到她被兩個壯漢抓到車上,終於看見了坐在前排的人,因為害怕,她的聲音都變了,“容嬸……容嬸你們抓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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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嬸紅著眼睛,並沒有理會她,吩咐司機道,“開車。”
“容嬸,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求你了容嬸,讓我下車,讓我下車好不好?”
幼琳哭得容嬸心煩意亂,她扶著額頭一聲不吭,不管幼琳在後面如何哭,如何喊——只是她看到兩個壯漢對幼琳動粗,把她的手扣在背後,實在是忍不了了,“你們倆這是幹什麼,她又不是犯人!”
車子很快開到了一間私人醫院,為了掩人耳目,容嬸和那兩個人帶著幼琳從地下車庫進去。
幼琳終於知道這些人要帶她去做什麼了,恐懼從四面八方襲來,她喊容嬸,她對容嬸說,“你怎麼狠得下心這麼對我?這是澤南的孩子啊……”
容嬸的心都要碎了,她走在前頭,要不然,幼琳就會看見她那雙通紅的眼睛。
手術室早就準備好了,到了門口,裡面已經有醫生出來接應,幼琳因為害怕,整個人都軟成了一團,她不停的搖頭,眼淚肆無忌憚的落下來,她叫容嬸,她一直都在叫容嬸……容嬸隨醫生一起,將幼琳送進了手術室。
那扇門,將那兩個壯漢擋在了外面。
幼琳站在冰冷的手術室裡,看著眼前的儀器,她輕輕一眨眼,淚水就氾濫了,她問容嬸,“霍奶奶,就這麼容不下我嗎?”
容嬸顫抖著唇,抑制著內心的痛楚,沒有應她半句。
突然,幼琳在她面前跪下來,她僵住了,卻聽幼琳聲嘶力竭的對她說,“容嬸,這孩子要是沒了,我守不住他,恐怕我也沒臉再見澤南。”
“幼琳……”
容嬸終於出聲,她顫抖著唇去扶起幼琳,幼琳不起來,她死死抓住容嬸的袖子,“我會死,我會跟著孩子一起走,反正,澤南不在,孩子不在,我也不想活了。”
……
一個小時後,容嬸送幼琳到了車站。
沒有多餘的話,容嬸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煽情,她把車票拿給幼琳,並對她說,“你還是太年輕了,許多事情你不懂,你一個人,哪裡會是諶家的對手——你要知道,子萱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澤南的婚姻,也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婚姻。幼琳,你和澤南是沒有結果的,這個孩子,不管是留還是不留,都該由你自己去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