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來,他會和子萱結婚。”
諶子慎眯著眼抽完最後一口煙,將菸頭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他看著幼琳,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幼琳當然不會相信,因為在前一秒,霍澤南才給她留了言,讓她等他,他說一回來,就要娶她。
幼琳現在不想說話,她從諶子慎身邊走過,諶子慎一把拉住她,“我不喜歡騙人,尤其是女人。”
幼琳將他的手拉開,終於開了口,卻哽咽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得困難,“是不是……你們都希望我和他沒有……沒有好結果?”
她一哭,她一流淚,諶子慎的心就軟了,他受不了她這個樣子,他上前一步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擁住,“除了他,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男人,你怎麼就看不見!償”
幼琳哭著,顫抖著唇說,“我看不見,我誰都看不見,我只看得見他。”
那天諶子慎將她送回了住處,陪她到晚上才離開。
諶子慎走後不久,容嬸來了。
容嬸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她看著幼琳,眼中並沒有老太太對她的嫌惡。
容嬸討厭不了幼琳,卻也沒有辦法去認同她和澤南的關係,對容嬸而言,澤南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子萱也是,澤南和子萱才是應該結婚應該白頭到老的一對璧人,而幼琳,什麼都不是。
“這是老太太讓我給你的。”
容嬸嘆息著拿出一張支票,幼琳的眼睛從那上頭的數字上一掃而過,霍家就是大方,從鄭薈茹到老太太,都是如此。
“幼琳,聽容嬸一句勸,你離開這裡,去哪裡都好,就是,不要讓澤南找到你。
澤南此次去新疆,明面兒上是他跟首長賭氣被首長髮配邊疆,可是你想,要不是老太太在背後說了話,他又怎麼可能一去去三個月那麼久?首長再生氣,也氣不了那麼久啊,說到底,就是老太太要讓你們徹底斷了!
你和澤南,你們想必已經……老太太說了,也不想虧待你,所以才讓我拿這些錢給你。你去外地,隨便再找一份工作,拿著這些錢去買所房子,安定下來,只要澤南找不到你就好。
幼琳,你在霍家也有大半年時間,容嬸和你也是有感情的,容嬸不想害你,只能勸誡你,霍家的高枝,你攀不上,老太太也不允許,更何況,你母親……”
容嬸摁了摁眉心,沒再說後面的話,幼琳何嘗又不明白,早在老太太不知道她和鄭薈茹關係的時候就不同意她和澤南在一起,更何況,現在她知道了呢——哪有兩母女嫁兩父子這個道理,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幼琳搖頭,她沒有接容嬸遞過來的支票,她對容嬸說,“你給奶奶拿回去,我不要。我要在這裡等澤南,他說了要回來娶我,就一定會娶我。”
容嬸氣得跺腳,“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幼琳眼眶再一次紅了,她哭著說,“容嬸,我就是死心眼,澤南也是死心眼,我不嫁,他不會娶,他就算娶,除了我,沒有別人!”
那天晚上容嬸被幼琳氣得不輕,她不想再管幼琳了,不管她要不要拿筆錢,把支票硬塞給她之後轉身就走了。
霍澤南走後一個多月,幼琳懷孕了。
他們之前一直有注意,唯一一次就是霍老太太生病那晚,幼琳纏著他一整夜,就是那個時候有的。
就在幼琳從醫院拿到化驗報告之後的第二天,子萱開車到了藝術中心,她找幼琳,她要和幼琳攤牌。
咖啡館裡流淌著輕緩的音樂,幼琳坐在子萱對面,接受她仇視卻冷漠的目光。
子萱對她說,“我想我們不再是朋友。”
幼琳垂眸,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看向子萱,“我也沒想過事情會這樣,但是子萱,他從來就不愛你,就算沒有我,他也不可能娶你。”
“但你早就知道他是我愛的人,我也早就告訴過你,他是我要嫁的人,你為什麼非要跟我搶?!”
子萱激動的雙手拍在桌子上,她質問幼琳,“你有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嗎?如果有當我是你的朋友,在聽我一次又一次傾訴他對我冷淡的時候,你有心痛過我嗎?”
幼琳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聽子萱的控訴,她覺得很累。
“他是我的男人,我愛了他二十幾年,憑什麼你認識他幾個月就能得到他!”
子萱起身走到幼琳這邊,當她站在幼琳跟前,擋住幼琳前方光線的時候,幼琳睜開了眼睛。
她俯身,雙手撐在幼琳的兩側,她冷笑著問,“你睡過了他?感覺怎麼樣?我愛了二十幾年都得不到的男人,你幾個月就得到了,是不是覺得非常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