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劍平慌轉頭拉開店門,道:“阿虎,是你嗎?”在頂燈照耀下,一個人影匆匆闖入。何成剛見了大喜,道:“虎哥,你可算回來了。”馬交虎見幾人箭拔弩張的站在面前,詫異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毛劍平道:“剛哥正準備帶人去找你,被我攔住了。”馬交虎道:“剛子,我沒事,來,咱們繼續喝。”
眾人便共同返回餐桌周圍,紛紛相讓落座。
何成剛仰脖喝下一杯酒,迫不及待道:“虎哥,他怎麼說?”馬交虎放下酒杯,道:“他同意在這繼續幹了。”毛劍平長吁了口氣,道:“老天爺開眼,我們可不用換地方了。”何成剛質疑道:“王文龍有那麼好說話?”馬交虎道:“你猜對了,他有個條件。”毛劍平忙道:“什麼條件?”馬交虎道:“他說飯店可以在這繼續開,但我必須去他那裡上班。”何成剛茫然不解,道:“這算什麼條件?”毛劍平接道:“他是對你不放心。”何成剛道:“為什麼不放心,難道虎哥跟他還有別的事?”毛劍平道:“你想想,王文龍本來懷疑虎哥跟他媳婦有一腿,現在好了,把人直接弄自己眼皮底下看著。”毛劍平道:“不至於吧,他媳婦不也在那啊?”毛劍平道:“正因為都在一起,所以才放心,就算虎哥跟她真偷情,也不能當著王文龍面胡亂。”馬交虎叱道:“別尼瑪扯淡了,喝酒。”
想必去過都知道,娛樂場所裡的工作人員,吃的都是青春飯,誰見過幾十歲了還在那幹?當然也有,那肯定是老闆或看場子的無疑。
剛開始時,馬交虎還有些拘謹,每逢有顧客前來唱歌,總是躲得很遠很遠,因為不曉得如何接待應酬,該說些什麼話。雲鳳嬌對他性格洞若觀火,反正會所有許多工作人員,不差他一個,也就不作強求、聽之任之。王文龍則不然,天天像防賊似的,不是盯住老同學馬交虎,就是跟著妻子云鳳嬌。
俗話說目濡耳染,不學以能。久而久之,便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了。
馬交虎漸漸便適應了這種工作場景,待人接物隨機應變,交際應酬得心應手,學得頗有幾分圓滑。
歲月荏苒,若白駒之過隙,甫一眨眼,業已飛至年底。
半夜八點多,盛世豪廷內霓虹迷幻。大門推開,五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擁簇而至。
閒暇無事,馬交虎坐於大廳前臺內玩手機,見狀迅速摁滅香菸,站起迎向前去,道:“小姐姐,你們都來了。”其中有位中年婦女,別看已屬半老徐娘,面板卻依然吹彈可破,體形嬌小玲瓏,向他嬌嗔道:“臭小子,叫我阿姨。”馬交虎打趣道:“可不敢,那有您這麼年輕的阿姨,您要是阿姨,我不就成大叔了。”中年夫婦眉開眼笑,道:“綵鳳,您看這小子多會說話。”喚作綵鳳的中年婦女聽了,含笑道:“娟姐,那你把他收了吧。”中年婦女娟姐道:“不行,咱家可有老公,你這老樹都好幾年沒開花了,不叫他給你滋潤滋潤?”中年婦女綵鳳道:“我怕人家嫌棄,說我老牛吃嫩草。”中年婦女娟姐噗嗤一笑,道:“你這說的不廢話嗎,什麼牛也得吃嫩草,老草它能嚼動嗎?”中年婦女綵鳳反問,道:“你家那根老草,現在還嚼的動嗎?”中年婦女娟姐道:“勉強還能用,就是沒什麼情趣。”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立於大廳內嬉鬧。
只見王文龍匆匆從右廂樓梯跑來,進前畢恭畢敬,道:“趙姨,包間我給您安排好了。”中年婦女娟姐點頭示意,道:“小龍,你忙去吧,不用管我們,叫阿虎陪著就行。”王文龍滿臉堆笑,道:“好,那您玩的開心。阿虎,快帶阿姨去一八八八包間。”馬交虎道:“小娟姐,我扶您上去。”即挎住娟姐胳膊。中年婦女綵鳳揶揄道:“臭小子,眼裡只要你娟姐,我們幾個怎麼辦,幹靠呀?”馬交虎道:“放心,樓上有帥哥等著呢。”王文龍道:“阿虎,你等下。”馬交虎鬆開娟姐胳膊,道:“姐,您先上去。”娟姐道:“好嘞,你快點哈。”
電梯門關上,緩緩升上十八樓。
王文龍叮囑道:“好好招呼趙阿姨,他老公......”說到這,踮腳竊竊私語。馬交虎聽畢一怔,遂驚呼道:“啊?她老公是某局老大?”王文龍道:“你特麼能不能小聲點,怕別人聽不見啊!”少頓了一頓,又道:“我們兩家關係非常好,你可別出差錯。”馬交虎驚魂未定,道:“我操,她們每天都來玩,我以為就是有倆糟錢,沒想到還是個大人物。”王文龍拍拍他肩膀,道:“等會帶五瓶洋酒上去,就說我送的。”馬交虎頷首道:“明白,交給我了。阿龍,那個娟姐真名叫什麼?”王文龍喝斥道:“什麼娟姐,你得叫阿姨!她叫趙巧娟,那個綵鳳姐叫王綵鳳。其她幾個人,你自己上去問。”
男人們來這種地方,是為了找女人取樂,女人們到這種地方,目的當然不謀而合。
馬交虎便吩咐工作人員端著洋酒,叩門走進包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恰恰前曲終了,男服務員切換一首歌。
趙巧娟手持話筒,嚷嚷道:“姐妹們,這首歌誰會唱?”
馬交虎輕輕一拉她胳膊,附耳道:“小娟姐,這幾瓶洋酒是我送的。”
男服務員見二人說話,遂按下靜音。
工作人員將酒箱放茶几上,道:“馬總,我出去了。”掩門離開。
趙巧娟目視那箱洋酒,道:“為什麼送酒?”馬交虎故作深沉,道:“你猜猜。”趙巧娟眨眨杏目,低頭作沉思狀。未等她言語,王綵鳳從沙發上站起,湊前酸溜溜的道:“看不出來,你小子挺有心眼呀。”馬交虎便挺胸抬頭,傲然道:“當然,就是對幾位小姐姐,如果換做別人,你看我尿他們嗎。”王綵鳳上下打量他幾眼,質疑道:“臭小子,你怎麼知道今天是娟姐生日?”馬交虎心下“嘎嘣”一凜,暗付:“我特麼哪知道她今天生日,這不是歪打正著趕上了。”口中卻大言不慚,道:“不告訴你。”王綵鳳揪住他耳朵,道:“說不說,不說老孃要你好看。”趙巧娟忙抓住她的手,訓斥道:“你幹什麼,快鬆開他。”王綵鳳閃身避向旁邊,嘲弄道:“喲,你們快來看吶,娟姐心疼了,心疼的臉都紅了。”
其餘三名中年婦女圍將上來,七嘴八舌開起玩笑。其中一婦女道:“娟姐,既然臭小子這麼有心,我看吶,你把他收下得了。”第二個婦女道:“是呀,長得又挺帥。”第三個婦女道:“他比你老公都體貼,還記得你今天生日。”
趙巧娟自然也相當意外,道:“阿虎,你怎麼知道我生日?”馬交虎振振有詞,道:“前幾天你們唱歌,我在旁邊聽見的。”此乃天大謊言,每當伺候這些客人,他恨不得一腳踹出去,那有心思注意這些。激動的趙巧娟眼眶泛紅,道:“於是,你就記住了?”馬交虎皮笑肉不笑,道:“娟姐,等會還有驚喜給你。”趙巧娟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有什麼驚喜,快告訴姐姐。”馬交虎搖了搖頭,道:“不行,告訴你就不叫驚喜了。”王綵鳳出言恐嚇,道:“臭小子,你給老孃賣什麼關子,快說,不說我們扒光你衣服。”馬交虎心裡十分清楚,這幾個娘們都是老風騷,倘若玩的瘋狂起來,別說當眾扒你衣服,她們敢抬著你遊街,便繞到趙巧娟背後,道:“就不說,有本事你來呀。”王綵鳳揎拳捋袖,道:“嘿,你個小王八蛋,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當老孃是吃素的,姐妹們,動手。”趙巧娟急忙攔住眾人,道:“算了,等會你就知道了,他這麼有心,就讓他賣會關子吧。”馬交虎有恃無恐,道:“綵鳳姐,如果沒幾位姐姐在,就你這小體格,說不定咱倆誰扒誰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