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臨轉過頭,望向無忘海,“那天與花慍渡完靈力,我回去越想越不對勁,似乎渡靈力的途中我聽到了淵燼的聲音,而所有仙靈都不知道花慍身中何物,你卻知道,困住我和花慍的結界也帶有你的氣息,其中種種,讓我不得不猜想,或許是你有意放走了淵燼。”
墨臨輕嘆一口氣,“我想去質問你,卻被羽昇攔住了,我告訴羽昇,或許是你放走了淵燼,羽昇卻一點也不吃驚。”墨臨說到這,又輕嘆了一口氣。
“我很生氣,他知道卻還幫著你放走他,我便輕推了他一掌,他竟被我打出五丈遠,摔倒在地,以他的修為,遠不至於此,我趕緊上前去扶他,卻感覺到他的靈力極不穩定。”墨臨又看向彌月,此刻的彌月,眼底全是驚愕。
她怎麼就沒想到,光憑自己的靈力要去掩蓋淵燼這樣精純的無極修為,是很難不被其他仙靈發現的。
當日授法完成,羽昇元神歸體,便看到彌月朝暈倒的花慍飛去,自己緊跟著也趕過去,突然之間淵燼的氣息變得若有若無,他輕觸倒彌月,感覺到她的靈力正在快速消耗,便知,彌月在用靈控術幫淵燼掩蓋真身元神及氣息,他也知,若是修為不及受控者,很容易靈力耗盡,遭反噬,受重傷。
他苦笑,從彌月出生開始自己便相伴在側,護其周全,也抵不過他陪你這500年,無奈,但也不忍見她靈力耗盡,只好幫著她悄悄相助,再施靈控術控於淵燼,掩蓋其氣息,可過程卻被枯黎看見,他只好趁眾仙靈慌『亂』,用傳音術懇求枯黎,莫將此事告知眾仙靈,所有後果,他願一力承擔。
枯黎看出羽昇痴心一片,也知淵燼秉『性』,此事一定另有蹊蹺,再者蘊靈城從不參與政務軍事,便答應羽昇。
“羽昇對你痴心一片,卻不見你對他好半分,淵燼屢次修行挑釁羽昇,大打出手,有一次羽昇與淵燼交手,見你修行冒進分了心,淵燼沒控制好靈力,傷了羽昇,羽昇自己受了傷還不忘給修行時冒進的你渡靈力療傷,你傷他心,傷他身,你於心何忍?!”墨臨顯得有些激動。
“我……我……”彌月深感羞愧,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一時間,錯綜複雜的感情讓彌月覺得喘不過氣,又因之前渡大量靈力給花慍緩解屍蟲蝕骨之痛,又消耗靈力一路揹負花慍,頭突然一陣眩暈,緊接著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失去知覺。
“墨臨,我當你是兄弟,你喜歡花慍,我便從未怠慢過花慍,你明知我心繫彌月,你為何傷她?她這兩天靈力消耗過大,本就虛弱,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羽昇心疼的看著懷裡的彌月,剛找到甘泉便立刻趕回來,沒想到竟見到彌月暈倒,連忙上前環抱住她,質問墨臨,語氣中參雜些許冷意。
“我只不過把她該知道的事情告訴她,你把我當兄弟,我又何嘗不是,看著你這般為她付出,她卻念著傷了我慍兒的閻界王世子淵燼,我替你不值!我也生氣,花慍是她妹妹,她卻放走害她妹妹的兇手!我就是一時氣不過便把她該知道的都說了!是她自己承受不住暈倒了而已。”說完,墨臨別過頭,語氣中也透漏些許愧疚。
羽昇扶起彌月,喂彌月喝下甘泉,又渡了靈力給彌月,將彌月輕輕靠在一棵大樹上。
“我都是心甘情願,她不知道心裡會好受些,以後莫將這些事情再告知她了,她表面清冷高傲,實際卻又明理心熱,她從小就太過懂事,總是去壓制自己的感情和需求,什麼都以大局為先,處處照顧妹妹,我給她送禮物她總是婉拒,卻唯獨不拒我送的糕點,我知道那是因為花慍愛吃,她疼花慍,我便也處處呵護照料花慍,她這次想要護淵燼,我便陪她護淵燼,只要她想做的,我都陪她。”羽昇小心的撥弄著彌月的散發,一眼深情的望著彌月。
“你真是夠作踐自己的,她從未回應過你什麼,你這麼卑微的愛她是為了什麼?”墨臨氣惱道。
羽昇無奈的搖搖頭,“若是可以,我倒寧願喝下這無忘山的忘情水,可每每想到真要是忘了她,我又寧願自己這般痛著難熬著,只要她好,我都無所謂,我已經習慣了護著她,我這顆心,早已由不得我了。”羽昇無奈苦笑。
片刻休整後,羽昇揹負彌月,墨臨揹負花慍起身飛往靈宮。
閻宮
閻宮正殿
“廢物!這點事情都幹不好!要你有何用!”閻王一揮衣袖,淵燼便被狠摔在牆上,滾落到地面,一口鮮血吐出。
“你去蘊靈界城修行,就學了這點本事?就算沒有枯黎的授法強固元神,你也不至於連本王三成的法力就可將你傷得如此重吧?”閻王覺得不對勁,瞬移到淵燼身邊,準備探他的靈脈一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