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兒眉眼微斂著,手伸進掛在臂彎處的外套口袋裡,捏著房卡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
然而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便又恢復如常,眼眸微垂,不動聲色的舒緩了一口氣,漫不經心的將口袋裡的房卡拿出來。
這一切,她做的流暢且自然。
手臂上的動作牽連著披散在後背的髮絲不經意的晃動著,慵懶的微卷長髮順勢落到抵在她後背的槍身上,昏暗中,冷硬的槍與柔軟的髮絲混雜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陳延站在她身後,視線落在一個虛妄的方向,好一會兒,才抬了抬眼眸。
藉著昏暗的光,看著已經完全被他的身形籠罩住的,映在門框上的陰影。
陸寶兒還是一切如舊,默默的,似乎在等待什麼似的。
直到拿門卡刷開房間的門,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門把手,輕輕選了一下,嵌進沉木裡,緊緊扣在一起的鎖釦發出的聲音深沉發悶。
手腕稍稍用力,推開門,從正對著門口的露臺灌進來的夜風,狠狠的朝陸寶兒撲了過來。
被風吹起來的髮絲飄揚著,好一會兒才又歸於平靜。
陸寶兒也不著急進去,依舊背對著陳延站在門口,足足有五分鐘的樣子,才緩笑著開口:“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說著,頓了頓,隨即話鋒一轉,漫淡的笑著,語調裡逐漸多了些許諷刺與警告:“如果你下次還敢這麼用槍指著我,那我就不保證在你拔槍之前,你的頭,會不會被一顆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的子彈射穿!”
然而,她才說完,便從身後傳來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以後抵在背後忽然加重的力道。
她身形一如既往的穩定,只不過,比起剛才的遊刃有餘,此刻不過是勉強支撐的強弩之末罷了。
而她的僵冷與惶恐,陳延也都心知肚明,也正是因為如此,再想想她剛才那種裝腔作勢的架勢,才越發覺得荒謬。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始終無法扣動扳機。
畢竟看慣了她的孤冷持重,像這種猶如驚弓之鳥,噤若寒蟬的樣子在她身上出現,又總是難能可貴的。
只可惜,陸寶兒太聰明瞭。
害怕是她的本能反應,可在恐懼之後的下一秒,她又能以最快的速度冷靜思考。
有時候,甚至都不用別人多說什麼,她就能準確無誤的猜透他心中所想。
以前是,現在也是。
“盛名垣的事情跟我無關!”
看似在解釋,但對於陸寶兒來說卻是妥協。
在此之前,她也只不過是與陳延達成一個協定而已,除此之外,再無牽連。
可盛名垣是她之前的保鏢。
縱然現在的陸寶兒從未打算利用盛名垣做什麼,但他的身份對於陳延這個曾一手策劃參與綁架她的執行者來說,無疑是最為致命的牽掣。
但現在,她被他用槍指著心臟,逼迫著,不得不將自己的立場打算和盤托出。
暴露越多,她與他的牽連也就越來越多。
至於陳延。
目的達成,自然就沒必要再為難她。
收了槍,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恭謹:“陸司言去香港出差了,要是害怕一個人睡,記得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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