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從未領略過的,深入骨髓的執念與堅持。
像一座從天而降的牢籠一樣,不偏不倚的將她禁錮其中。
萬千枷鎖,寸步難行。
張子研也好像是大夢初醒一樣,完全搞不懂什麼狀況:“我了個去!這他媽什麼情況!”
導演把投資人打了?
誰敢信!
誰他媽敢信!
而陸寶兒,聽見張子研的聲音才漸漸回過神來,眼眸微垂,深吸一口氣,才後知後覺的抬頭看了一眼張子研,心不在焉的應付的著:“不知道。”想著張子研那素來愛管閒事的『性』子,又補充了一句:“不管我們的事,你別多問。”
張子研:“……”稍稍愣了愣,片刻後,悻悻的扯了扯嘴角,無語道:“陸先生的事情,誰敢多問。”
陸寶兒好像鬆了一口氣一樣:“那最好不過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不安心的感覺,悶悶的,好像胸口堵了一塊石頭似的。
深舒一口氣,漫無目的看向別處,儘可能的讓胸腔裡那股莫名其妙的煩悶快些散去,卻不湊巧的撞進許痕翻騰著憤恨的眼眸。
陸寶兒有些遲疑,然而也只是一瞬間,再之後,便又恢復了往日那副心安理得的平靜。
她實在不欠許痕什麼。
以前不欠,現在也不欠。
無端被人嫉恨,她才是該委屈的那一個。
…………
拍完戲,差不多已經晚上八點了。
原本開拍之前跟艾佳她們約好收工了一起吃晚飯,鬧出那樣的事情,陸寶兒也沒什麼心思,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推掉了。
回到別墅時,車子還未開到主別墅前,便看見書房的燈亮著,是一直以來鍾情的暖黃『色』,遠遠的看著,像近在咫尺的太陽一樣。
不多時,車子穩穩的停在主別墅前。
下車,推門進去。
原本以為陸司言還在書房,才從玄關的轉角走出來,他欣長的身形便已經倒映在她眼眸裡。
開放式的廚房,陸司言此刻正站在流理臺前忙碌著。
聽見玄關處傳來她的腳步聲,頭也沒抬,聲音一如既往的淡雅清和:“怎麼沒跟表姐他們一起吃了晚飯再回來?”
麻灰『色』的居家服,衣袖挽到臂彎處,骨節分明的手執著料理刀乾淨利落的將已經處理好的食材放入砂鍋中,最後把蓋子蓋上,改成小火慢慢熬煮。
做完這一切,才回頭看她。
陸寶兒還站在剛才的位置。
從玄關轉角位置走出來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過。
陸司言見她站在原地不動,眉心不由得擰了擰。
陸寶兒這才回過神來,不動聲『色』的舒緩了一口氣:“我……”
猶猶豫豫的,眉眼微微斂著,好像無頭蒼蠅一樣,並不是很想去廚房,但最終還會走了過去。
在冰箱面前停下,面壁思過似的站著。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溫暖於她而言只是一個永遠無法企及、虛無縹緲的概念。
但是就在剛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卻讓她無比確信,原來那些都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對她來說是一種極難得的奢望。
即便摒棄已久,可她骨子裡還是渴望這些東西的。